第一章 除夕夜的告别

天色将晚，城市的天际线上霓虹初上。一轮浅淡的月亮悬在东方，仿佛也在期待着今晚的烟火盛宴。中央金融大厦第55层，整条***最佳的观景高度，此刻却还亮着几盏未歇的灯火。

张诚放下钢笔，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面前的显示器依然亮着，屏幕上是年终的最后一份决算报表。三十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在除夕夜加班到这么晚。不过今天值得，等这份报表送走，他就能正式开始退休生活了。

"张叔，您还没走啊？"

前台的小林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两个红彤彤的灯笼。隔壁创***司的年轻人们总爱搞这些复古的装饰，张诚觉得挺喜庆，正好配上今晚的气氛。

"马上，马上就好。"张诚笑着冲她招招手，"你也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那您也快点儿啊，今晚可是除夕。"小林将灯笼挂好，顺手放下一盒糖果，"给您的小孙女带的，听说今晚能见到她了？"

张诚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桌角的相框。相片里，儿子一家三口站在国外的雪山前，笑容灿烂。这张照片拍摄于三年前，那时小檬檬才四岁，现在已经上小学了。这三年来，他们一直在国外，只能靠视频联系。今晚，他们终于要回来团圆了。

"张叔，那我先走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路上小心！"

送走小林，张诚转回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摞红包，仔细地清点起来。印着烫金福字的利是封整整齐齐地码着，十个、二十个......他要确保每一个数字都准确。今年是小檬檬上小学的第一个春节，压岁钱可得给足面子。

想到小家伙在视频里奶声奶气地喊"爷爷"，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这么多年来，公司的账目从未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