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婚
这世间,寻人也许会困难些,可若是找一颗有圣纹的珠子,那可太简单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等吉时到了,南胥月被喜婆半推半赶,撵了出去。
喜婆将绣着喜字,坠有珍贵玉石的盖头盖在花世的头上,领着新娘往正厅前去。
南无咎笑得合不拢嘴,己经无暇顾及身边面如黑锅的另一位儿子,以及身边有些坐立难安的妻子。
司仪喊出“礼成”时,鼓掌的声音如雷贯耳,经久不息,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就是不知这喜悦有几分是真。
“母亲,他为何还没死?”
说话的是南胥月的哥哥,名叫南星晔,在南胥月还未出生前,这蕴秀山庄的一切好东西都是他的。
薛氏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关于南胥月的事情,我们今日过后再议,我不信他的命硬到两次都能脱险。”
今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忧。
明月高悬,万籁俱寂,南胥月怔怔拿着喜秤,突然觉得有些……荒唐。
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却又显得十分自然,因为从第一次见面到成婚,南胥月只认识了花世十日。
久久未听到脚步声,也未感受到盖头被挑起,花世自己伸手将盖头掀开。
南胥月上前一步,替花世整理长发,褪下外衫,随后将花世打横抱起走向床铺,层层叠叠的帷幔落下,窗外偷看的人再不能窥见房内的动静。
“南胥月。”
南星晔的指甲被他攥得嵌入肉里,他不明白,他南星晔也不差,为何父亲,下人,还有这个天仙一样的谷主都偏心南胥月。
整个神医谷,都是嫁妆。
该死的南胥月,他的命怎么这么好?
怒火攻心,南星晔硬生生被气得吐出一口血,为了不让房间内的人察觉,他闪身隐入黑暗,离开了。
“兄长己经离开,花谷主不打算放开我吗?”
南胥月看着闭目养神的花世,无奈开口,“被人控制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彼此彼此,南少庄主不也在我身上下了定身咒吗?
一起躺着吧。”
南胥月将自己调整成了舒服的姿势。
算了,就这样吧。
梦中女子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南胥月想伸手触摸,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靠近一步。
而在花世的梦里,那张模糊的脸也逐渐有了轮廓,粗略看来,竟与南胥月的脸有些相似,不过此人给花世带来的感觉与南胥月不同。
同床异梦,大约就是这样了。
第二日清早,花世与南胥月起早梳洗,前来收拾的丫鬟从被褥中摸出一张带血的手帕,随即脸颊绯红的将手帕放在身边同伴的托盘里,迅速整理完离开了。
敬茶,吃饭,改口……繁琐又无聊的仪式过后,花世终于得了空闲,在南胥月离开之后,她自己在蕴秀山庄中闲逛。
“这天命下凡一世,倒是有趣的很。”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望着南胥月远去的地方出神:“真漂亮的一张脸,难怪我一首心悦他。”
“那我呢?”
冷不丁的,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
花世眼中闪过厌烦,她轻轻抬手,来人就像残破的纸燕一样被灵力重伤,扑通一声落在花世的面前。
“风澈,扯掉他的西肢。”
空间被一双素白纤长的手撕裂,一身黑衣蒙面的男人从裂缝中跨出,他一闪身来到重伤之人的面前。
南星晔没来得及喊住手,自己的西肢就飞向了半空,鲜血喷溅,但恐怖的是自己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哎呀,原来是哥哥。
风澈,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看着点。”
花世倒了杯茶,缓缓走到南星晔面前。
她俯视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死物,声音却很柔和:“就是你吧?
哥哥。”
“什……什么?”
南星晔愣了。
“是你害的南胥月吧,我还没找哥哥算账呢,没想到哥哥自己来了。”
南星晔费力抬眼望她,身旁的风澈眼神一暗,冷白色的光芒划过,南星晔就再看不见了。
疼痛像是潮水,一瞬间,断肢和瞎眼的痛一拥而上,南星晔疼晕了过去。
“无聊。”
花世轻叹一口气,“风澈,治好他的手脚,可不能让我的夫君觉得我是什么毒妇。”
婚房内,红绸还未撤下,南胥月坐在棋盘边撑着脸,注视着香炉上的景象。
“呵……”南胥月浅笑一声。
新婚那日,他向花世下了两种阵法,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定身,另一种则是能视其所见,听其所说。
原本只想看看花世的目的,没想到能听见出乎他意料的东西。
想着,南胥月摸了摸自己的脸。
若真是垂涎这张脸,又怎么会在晚上什么动作都没有呢?
真是爱撒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