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座上的平安符无风自动,泛黄的符纸边缘卷曲如枯爪,那是父亲三年前失踪前挂的。
烟灰缸里的十二个烟疤排成北斗状,每个都对应父亲教他的殡葬禁忌。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青光,殡葬平台弹出一条加急订单:长青殡仪馆 林小婉 酬金3786元。
东子盯着精确到个位的金额——这数字与他拖欠的房租分毫不差。
电子钟显示23:47,暴雨砸在车顶的铁皮声像无数小锤在敲丧钟。
后座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
他猛地回头,塑料布盖着的空担架床纹丝不动,但消毒水味里混进了一丝腐臭——像是闷了三天的死老鼠味,又像上周运送溺亡女尸时闻到的河底淤泥气。
副驾驶座的平安符突然自燃,幽蓝火光照出后视镜里的白影:穿碎花裙的女人正在梳头,发梢滴落的泥水在座椅上洇出卦象中的"坎为水"。
"去他妈的!
"东子抓起桃木剑往后座刺去,剑尖穿透虚影扎进椅背。
腐臭味更浓了,导航自动跳转到路线图,目的地"长青殡仪馆"的血红光标开始倒计时:00:23。
他这才发现挡风玻璃上的不是雨水,那些暗红液体顺着玻璃蜿蜒,在后视镜上组成"泽水困"的卦象。
雨刷器刮出扇形血痕,东子摸向锁骨胎记——那里正随导航倒计时灼痛。
三年前父亲失踪那夜,同样的胎记也曾发烫。
记忆闪回:暴雨中的盘山公路,父亲攥着青铜铃铛喃喃自语"时辰到了",后车厢的裹尸袋渗出黑水...手机突然震动,平台发来林小婉的尸检报告。
照片里的女尸脖颈有紫黑索沟,腰间玉佩缺了半块。
东子瞳孔骤缩——那残玉的纹路,与母亲下葬时戴的龙凤佩完全一致。
报告末尾用红笔标注:"特殊处理需求:子时前必须送达"。
后座传来指甲刮擦皮革的声响,节奏与心跳同步。
东子拧开白酒灌了两口,劣质酒精灼烧喉咙的刺痛让他清醒几分。
雨幕中隐约传来唢呐声,吹的却是欢快的《百鸟朝凤》。
他瞥见后视镜里的白影抬起脸——女人浮肿的面颊挂着水草,分明是溺亡已久的尸相。
"师傅,走不走呀?
"女声贴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