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记忆初啼产房里的空气凝固了。
苏晴躺在产床上，浑身被汗水浸透，散乱的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用力过度后的颤抖，耳边回荡着自己刚才撕心裂肺的叫喊。
但此刻，一切都静止了——因为这个刚出生的婴儿没有哭。
"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助产士王姐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手上的毛巾悬在半空。
这个接生过上千个孩子的老助产士，此刻脸上浮现出苏晴从未见过的惊愕。
"苏医生...您孩子他..."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苏晴的脊背爬上来。
她挣扎着撑起上半身，产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那个被王姐托在掌心的新生儿，正睁着一双异常清亮的眼睛。
那不是新生儿常见的朦胧眼神，而是聚焦的、清醒的，甚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更可怕的是，婴儿的嘴唇在动。
"樱花真美。
"清晰、完整，如同一个成年人的语调，从新生儿的口中吐出。
苏晴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插入她的记忆深处——那是她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十五年前的那个春日，病房窗外樱花纷飞，母亲苍白的手指最后一次抚过她的脸颊，嘴唇翕动："樱花真美。
"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知道这句话。
当时病房里只有她和母亲。
"这不可能..."苏晴喃喃自语，感到一阵眩晕。
护士像是被烫到一样差点失手掉落婴儿，但很快，那个小小的身体又恢复了普通新生儿的模样，闭着眼睛，嘴唇蠕动着发出无意义的咿呀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集体幻觉。
"苏医生...您也听到了？
"年轻护士的声音发颤。
苏晴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越过护士，落在丈夫脸上。
陈岩的表情让她心头一紧——那不是困惑或震惊，而是某种近乎恐惧的惨白。
他迅速别过脸去，假装整理早已整齐的袖口。
"一定是产房太紧张了，大家产生了幻觉。
"陈岩干笑两声，声音却绷得像拉紧的弦，"新生儿怎么可能说话？
"护士长王姐快步走过来接过婴儿，熟练地检查各项指标，但苏晴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