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17 迫降时刻
金属撕裂的尖啸刺穿耳膜时,我的指甲正抠进应急手册的塑封封面。机身以每秒7米的速率下坠,氧气面罩弹出的瞬间,舷窗外闪过一道诡异的蓝紫色电弧。
"各位乘客,我们正在......滋滋......遭遇......"机长的声音被电磁噪音撕碎。前排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突然扯开安全带,扑向正在分发饮料的空乘。我看着他手里反射寒光的东西,肾上腺素让视网膜成像速度突然加快——那是把陶瓷餐刀。
机舱瞬间炸开尖叫。我的后背重重撞在隔板上,鼻腔里灌满航空燃油的刺鼻气味。透过舷窗可以看见左引擎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某种结晶状的蓝色颗粒,这完全不符合CFM56-7B引擎的故障模式。
失重感突然消失。机体擦过树冠的闷响像上帝在撕扯锡纸。我的太阳穴磕在金属扶手上,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行李架崩裂时,一个黑色金属盒翻滚着掠过视野——那分明是波音787的黑匣子,可我们乘坐的是空客A320neo。
上午9:43 残骸现场
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沙地上砸出暗红色斑点。我数到第七滴时,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三十米开外的飞机残骸正在冒烟,机尾编号TS117-28清晰可见。但记忆里最后时刻看到的黑匣子,分明印着MA307的标识——那是姐姐三年前失踪的航班。
"十九人。"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军医陈默正在用绷带捆扎自己的左臂,迷彩服肩章残留着深褐色的血迹,"算上那个孩子。"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穿恐龙连体衣的小男孩正在捡拾散落的餐包。他踮脚去够卡在树杈间的巧克力时,后颈露出块硬币大小的青色胎记。我的胃部突然抽搐——姐姐的调查报告里提到过,MA307航班上有位携带先天性心脏病患儿的乘客。
"小心!"陈默突然把我扑倒。头顶掠过钢片破空的锐响,一截断裂的机翼切开我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扬起的沙尘里,某种银灰色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