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猫

种猫

作者: 潜心梦徒

其它小说连载

精品短篇《种猫》是作者“潜心梦徒”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许春草许春草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热门好书《种猫》是来自潜心梦徒最新创作的精品短篇的小故事中的主角是幺妹,阿娘,知小说文笔超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下面看精彩试读:许家重男轻将二女儿、三女儿寄养在外祖母却独对大女儿偏县城富户白家娶反而最有可能的许家大女儿没有被选有着瘦小细腰的三女儿许春草被选白家管家送来聘礼、吃样样金尤其是一条千金的红招许家父母生出偷换姻缘的注喂三女儿吃肥腻肉大女儿减食瘦终于在接亲前一大女儿的腰瘦到了盈盈一被喜滋滋接入白可事似乎并不是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2025-05-28 10:12:55
第一章白家大少择妻,没有瞧上肤白貌美的阿姐。

却看上了,面黄肌瘦的我。

只因,他有恋腰的癖好。

对一握的小腰儿情有独钟,多半寸,都不成。

1我叫许春草,家中排行老三。

八岁前在外祖母家生活,外祖母离世,我才回到爹娘身边。

“吃白食的小贱货!”阿娘的嘴里吐着瓜子壳,唾沫星子也跟着喷出:“还不快去把鸡杀了!”我默默转身,从后厨拿了刀,就到了鸡舍,抓鸡抹脖,一气呵成。

扭断鸡脖子,丢在一旁,又去烧热水。

此时,阿姐回来了。

阿姐如宝,人如其名,是阿娘的心头宝,她长的极美,身材丰腴,皮肤也雪白。

如今,正在上私塾。

是的,我们家并不穷困,阿爹是郎中,赚的银钱比旁人还稍多一些。

但在这个家里,我从未吃饱过。

“宝啊!快,过来,怎的一头汗?”娘抽出帕子,替阿姐擦拭脸颊上的汗水。

“娘,白家大少要招亲,全镇未出阁的女子,都可前去相面,递交八字!”阿姐欢喜不已。

“白家银楼的少爷?”娘的眼睛都泛起了光,见阿姐点头,娘挺着她已经高隆的孕肚,从躺椅上起身。

白家是我们滏阳县的豪商,县中最大的银楼,钱庄,酒肆,都是白家的。

白家大少长相清隽儒雅也就罢了,还是个良善之辈,常常给县中乞儿布施。

两年前,更是盖了一个极大的善堂,收留孤儿。

“啪!”见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听她们说话,娘抬手便是一记耳光。

“小贱蹄子,还不麻利点,你阿姐还等着喝鸡汤!”娘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我忙点头,将柴火抱到灶前。

“又是鸡汤?我要吃奶皮冻!”阿姐不满的噘嘴撒娇。

“鸡汤补身,奶皮冻等用过午膳再吃。”

娘说着,用蒲扇给阿姐煽风。

娘怀阿姐时,爹亲自照顾,因为是第一个孩子,男女皆无所谓。

怀二姐时,娘开始盼着是个儿子,可爹把脉后发现八成又是个闺女,失望之余,难免给娘甩脸色。

后来,二姐被送走了。

爹开始仔细为娘调理身子,好不容易调理好怀上了,还是双胎!对着肚子喊了近九个月的儿子们。

结果,双胎只活了一个,那便是我。

阿弟身子虚弱,生下没多久就夭折了。

阿爹恼了,说娘连个儿子都养不住,他们许家要绝户了!在月中就对娘大打出手,更是在外养了个外室,美其名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为了许家香火。

娘满心的委屈,恨死了我,本想将我抛入湖中溺死,结果,被外祖母拦下了。

“不要给我便是!”外祖母的一句话,算是留了我一条小命。

2熬好了鸡汤,我替娘和阿姐盛好,又立马转身准备奶皮冻。

待我做好一切,回来时,只剩一桌鸡骨头,就连一滴汤也没剩下,我咽着口水,嗦罗着桌上的骨头。

家里没有剩饭时,我就只能如此。

骨头里还有些汤汁,好香!好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惊的浑身一颤,换做平常,娘定是要过来,狠狠拧我的耳朵。

但今日,她无暇修理我,咒骂了几句之后,携着阿姐离开了。

娘挽着阿姐,她们二人穿戴一新,这是要去递八字。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快速嗦罗几口,就开始里里外外的打扫。

阿娘如今,又怀孕了。

已经六个多月,她的鼻子变得尤为灵敏,也见不得一点儿脏,所以,这家中堂屋,院子里,早晚都要洒扫一番。

“诶,春草,你今日,怎的还在家?八字递了么?”问话的,是隔壁七婶子。

见我摇头,七婶子长叹一声,嘴里嘀咕着:“这偏心,也不能偏的太过头咯,都是自家的闺女,哎!”待娘同阿姐回来,七婶子忍不住开口提醒娘,让我也去递八字。

阿爹医馆的药材,多是从七叔那购入的,他家的药材好,量也足,卖的比其他药商都便宜。

所以,这七婶子绝不能得罪。

娘脸上笑着,说自己忘了,转身,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回屋,当着七婶子的面,递给我一张红纸,让我自己送去!阿姐鄙夷的撇我一眼,发出一声冷哼。

我穿着大出一截的草鞋,赶到白府时,才知晓,他们的管家,已经拿了所有庚帖,回聚灵山了。

白家太爷,就在那山中的祖宅里,想必这是要亲自挑选白家未来的主母。

我本也不报什么期望,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以离开这个家的机会。

拿着庚帖,我不敢在这多逗留,匆匆忙忙往回赶,结果行的太急,直接撞上了一顶轿子。

那些轿夫躲避不及,轿子“嘭”的一声落了地,惊的我不知所措。

“我不是有意的,还请......”我忙跪下,认错。

在家中,母亲暴怒前,我便会立刻跪下,若是敢跑,打的便更惨!“你可受伤了?”一个极温柔的声音响起。

我错愕的抬起头,望向那人。

对上的,是一双如星辰般温柔的眸子。

他将我扶起,我依旧呆愣愣的望着他那清新俊逸,不染半分烟尘的脸庞。

“少爷,您没事吧?”一个粗哑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

我发现,这位少爷扶我时,我这粗布衣裳,已经弄脏了他那白如碧玉的袍子。

3“对,对......”我的双手紧紧捏着衣角,磕磕巴巴半晌也说不出话。

“你也是来递庚帖的?财叔,收下吧。”

他的唇角弯起。

身侧的老者,目光扫过我的腰,先是一怔,转而立马收去了我手中的庚帖。

直到轿子远去,我还在失神。

那便是白家的大少爷?真真是说不出的儒雅俊朗。

“还知晓回来?我以为,你死在外头了!”赶回家时,娘正在给未出世的弟弟缝制衣裳,我不敢上前。

喘着粗气儿,抱起地上的木盆。

一大盆的脏衣裳,我需抱到溪边洗净。

“过来!”阿娘呵斥一声。

我干咽了几口口水,胆战心惊走到她的面前。

下一刻,阿娘手中的针,狠狠戳到了我的手背上。

一下,又一下,和之前的旧针眼重叠着,我连躲都不敢,只是死死咬着唇。

针尖在骨头上划过时,疼的我忍不住哼了一声,彻底惹恼了娘。

“你这个丧门星,克死了你弟弟,如今,还想气死我?贱蹄子,今天我打死你!”她嚷嚷着,抓起木盆里洗衣的棒槌,就朝着我的身上打。

阿姐坐在一旁,吸溜溜悠闲的吃着奶皮冻,还不忘拱火。

“娘,这春草,不知一日日在想什么,奶皮冻做的也太腥了!”她明明将一整碗奶皮冻都吃完了,说出的话,却依旧带着不满。

“你个贱蹄子!吃白食的废物!”阿娘手中的棒槌砸的更加用力,砸在我右侧脑袋上时,我只觉耳畔都嗡嗡作响,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做什么?闹哄哄的!”爹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娘立刻将棒槌丢入了木盆中,急急的出去迎阿爹。

不一会儿,就见她与爹一道,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而方才还在“看戏”的阿姐,此刻,正捧着书卷用功。

只有我,还如木头桩子一般立着。

“又怎么了?”爹撇了我一眼。

“天福,这死丫头日日就知晓顶嘴,让她洗个衣裳,磨磨蹭蹭不肯去,我这如今,有了身子,实在是吃不消啊!”娘说着,竟红了眼眶,“啪!”的一声,爹一个耳光抽了过来,我身体一晃,摔了个趔趄。

“滚!晦气玩意儿!”爹坐下,狠狠咒骂一声,又看向了阿姐。

“如宝啊,白家的庚帖,可递了?”爹那狠厉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最后,满眼疼爱的望着阿姐。

阿姐放下书卷,故作娇羞的点头。

我则是抱着木盆,如鼠儿一般,悄悄退出了屋。

走时,还听到阿爹夸赞阿姐。

“放眼整个滏阳县,就没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比我们家如宝还貌美,这白家的亲,咱们是攀定了。”

爹的笑声,都传出了院外。

4阿姐今年已过了桃李之年。

别人家的姑娘及笄便定了亲,而阿姐却被如珠如宝的宠到现在。

爹娘总觉得,依照阿姐的品貌,只有白家才配得上。

如今,白家不分门第贵贱择妻,爹娘觉得,这就是老天爷在搭线。

财叔领着喜婆子上门时,爹娘笑的,嘴巴咧到了耳后根,阿姐则是抿着唇儿,表现的矜持得体。

“诶呦,果真是许家的大丫头啊?”“可不是,她那花容月貌,咱们滏阳县还能寻出第二个来?”“啧啧啧,许家有福咯!”街坊们议论纷纷,喜婆子也说着吉祥话,将一张庚帖捧着,送还到娘的手中。

一旁的财叔,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下人,抬着八口樟木箱子进来了。

箱盖被抬起一角,娘只瞧了一眼,便是目瞪口呆,转而,脸上的喜色更甚。

爹来回搓着双手,都不知放在哪儿好了。

“许大夫,这是我们老太爷下的小聘,成婚当日,还会送来大礼,烦请小姐出来,在这定亲函上,按个手印儿!”财叔取出定亲书函,铺平在桌上。

“好好好!如宝,来!”爹立马,唤阿姐。

财叔伸手,挡住了阿姐那白嫩的指尖。

“诶,许大夫,您搞错了,我们主家,看中的是春草小姐!”财叔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缩在角落里剥豆角的我。

我想着,定亲这种事,与我无关,我还是麻利的将午饭备好。

“她?”阿姐和爹娘,都露出愕然的神情。

“没错,是春草小姐!”财叔回的笃定。

“为何?”阿姐已顾不上矜持了。

“主家自有主家的择妻规矩,无需与外人解释!”财叔面色肃然:“家主如今虽已家业庞大,却依旧喜欢勤勉巧妇,丰腴臃肿的,再美也只是个空皮囊。”

“春草小姐,这几日,还烦请您好好歇息,待择吉日,便可接您过门!”财叔冲着我,恭敬的俯了俯身,转而带着喜婆子家仆离去。

外头瞧热闹的街坊,还在说着艳羡的话,阿娘胡乱的抓起一早准备好的喜糖,朝外撒去,转而将屋门闭上。

堂屋里,寂静无比。

“传言原来是真的。”

阿爹喃喃自语。

“什么传言?”阿娘眉头紧蹙。

“都传白家曾老太爷穷苦出生,还经历过天灾,当时他的妻子将吃食都留给了他,自己活活饿死,死时那腰儿都不到一握。”

阿爹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我的腰。

阿姐冲过来,狠狠的掐了一把我的腰,不大不小,将将好一握。

5阿姐恼了,嘴里不住的骂着:“好啊!你说!你是不是一早就知晓?啊?是不是?”说话间,几个耳光已经招呼上来,我往后退去,她的余光则撇向桌角的剪子,一把抓过。

“美貌只是皮囊?那好,我这就剪了你的脸,看看那白家还要不要你!”阿姐抓着剪刀便朝我走来。

“如宝!”爹却呵斥住了她。

我一怔,感激的望向父亲。

“她要出什么岔子,这些聘礼,白家可都是要收回去的!”阿爹的话,让我心中泛酸。

原来只是因为这些聘礼?是啊,我在痴心什么?“你去溪边,把衣裳都洗了!”娘的眸光之中带着狠厉。

我赶忙照做。

待我回家时,家里静悄悄的,我将衣裳晒在院中,准备洗手做羹汤。

“春草!”一声春草,让我打了个激灵。

因为,平日里在这家中,无人唤我的名字。

她们最常用的是,吃白食,扫把星,贱蹄子。

“来,来了!”我忙应声,麻利进屋。

屋中的圆木桌上,竟已摆了一桌子,荤食。

红烧肉,卤水鹅,白切鸡,还有大肉包子。

我不住的吞咽口水,然后替他们摆好碗筷。

“坐下吃吧!”结果,爹娘阿姐都未动筷,阿爹反而冲我开口。

我呆愣愣的抬起眼,看向阿爹。

“过些日子,你就要嫁人了,外头不比家里,爹娘对你严苛,都是为了你好!知道么?”阿爹比往日里,温和了许多。

我颔首点头,却不敢坐下,也不敢伸出手拿肉包。

“坐啊!”爹提高了声调。

我正欲坐下,阿娘却突然站起身,但看了一眼阿姐,似下了决心一般,将一整碗红烧肉,推到了我的面前。

“吃,都给我吃了!敢剩下一丁点儿,看我不打死你!”阿娘瞪视着我。

我赶忙低头,抓起碗里的红烧肉,一块块按入嘴里。

“啧啧啧!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货!”娘的眸中满是厌恶。

这个家里,没有我的碗筷,哪怕我已回来七年!“跟只母狗一样能吃!”娘冷哼一声。

“娘,她真是倒胃口,一点礼数都没有,跟个畜生有什么区别?”阿姐今日,并不动筷,面前只摆着一盏清茶。

我则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入了碗中,她们说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入耳。

这是回家后,我第一次吃肉,嗓子眼都跟着冒油的感觉,真好!可到了夜里,我却开始上吐下泻。

这动静,都将爹娘给吵醒了。

阿爹替我把脉,发现是脘痞。

冷不丁的吃了那么些,消化不良。

6阿娘气的拿手指头直戳我的耳侧,嘴里叫骂着:“丧门星,糟践了多少好东西!”“给她喂些水!我去熬药。”

爹起身,就要出柴房。

“吱吱吱!”几只肥硕的老鼠,迅速从他的脚面爬了过去。

立在门口瞧情况的阿姐,吓的惊叫出声。

“叫什么,家里有粮,才会有鼠儿!”爹说罢,示意阿姐回房休息。

阿姐并不走,见我又吐了,捏着鼻子。

“娘,这丧门星看着快不行了,咱不管她,她兴许活不过今夜。”

阿姐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一副死人样了!”“她死了也未必轮的到你,论美貌,你自是滏阳县第一,可......”娘没有继续说下去。

“娘,这还不是怪你,日日给我吃甜糕儿,牛羊肉,滋补的羹汤,都未曾断过,如今,才这般丰腴!”阿姐委屈至极。

娘心疼坏了,忙过去,拥着阿姐,轻拍着她的后背。

“娘,我不管,我要是嫁不了白家大少,我就去死!”阿姐的一句话,将娘吓的脸都白了。

“宝啊!你胡说什么?”娘拉着阿姐,远去。

我躺在柴堆里,身侧的呕吐物,裹上了我的发丝。

爹熬了汤药回来,蹙着粗眉,将还极烫的药,灌入我的嘴里,然后离开。

“起来!起来!”再次醒来,只觉胸口发疼。

眼睫颤了又颤,发现阿姐的绣花鞋正踩在我的胸口上。

“你快起来,洗漱洗漱!”她说着,将手中的衣裳,甩在了我的脸上。

娘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供我洗漱。

我的头还有些昏沉,泡在热水之中,才渐渐清醒。

之前,我都是用凉水洗漱,若是用了浴桶,阿姐便不会再用,单独给我买一个浴桶又是绝无可能的事儿,故而无论春夏秋冬,我都只有凉水可用。

“死在里头了?”阿姐在柴房外喊了一声,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忙穿起衣裳,今日,这要穿的竟是新衣!还是绸缎面的,滑溜溜的,很是舒服,想必是昨个儿,白府送来的。

打开门,阿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当即嗤笑出声。

“什么玩意儿,料子再好,也无用,土鳖就是土鳖!”她嘲讽一番,就向着堂屋走去。

我跟在她身后,发现,财叔又来了!这一次,他提着食盒。

“春草小姐,这些是府里特地给您准备的吃食,今后春草小姐的吃穿用度,府里都会备好!”财叔将食盒放下。

爹娘阿姐都直勾勾的盯着食盒,我亦是好奇,白府会送什么吃食来。

7我想,兴许是茹芳斋的糕点。

那糕点出了名的好吃,就是有些贵,就连阿姐也只能半个月吃一次罢了。

结果,食盒打开,我们瞧见的,却是一条鱼?就连鳞片都未刮的巴掌大小红鱼。

“这是要蒸煮?还是?”阿娘望着鱼儿。

“此乃,红招鱼,寓意着日子红火,招财进宝,是供鱼,特供给宫廷的,别瞧着个头小,一条亦是百两银!”财叔说完,恭恭敬敬的递给我一双金筷,让我坐下好好享用。

我被财叔扶着坐下,迟疑了片刻,见娘不耐烦的冲我点了点头,这才拿起筷子,夹肉。

结果,筷子触碰到鱼儿时,鱼尾猛的一动,吓的我差点掉了筷子。

“春草小姐莫怕,这鱼儿,只泡了些许陈酒去腥,鲜活着吃,才是最美味的!”财叔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我望着鱼儿,它的眼珠子,还在动,着实下不了筷。

“让我尝尝!”阿姐伸手便要来夺筷。

财叔轻咳了一声:“此乃,未来少夫人的吃食,旁人不能碰。”

阿姐悻悻的收回手,目光却依旧盯着鱼。

我知晓,若是不吃,只怕不成,只能狠狠心,夹了一小块鱼鳞放入嘴里。

太腥了,腥味儿直冲脑门,让我想要作呕。

索性,昨夜已经将能吐的都吐了个干净,此刻,已经无法再吐。

“春草小姐慢慢享用,老奴还需回府复命。”

财叔见我吃了,冲我俯了俯身,告辞离去。

他前脚刚出院门,鱼儿就被阿姐给端走了,她将木筷,戳入了鱼眼里。

她爱吃鱼眼睛,只是,那鱼眼在她的筷尖上,好似还翻动了一下,让我的喉咙都跟着发紧。

“嗯!”她细细咀嚼,嘴里还发出了极为享受的“嗯”声。

“好吃,真好吃,比寻常鱼儿都鲜!”阿姐吃的欢喜。

娘却是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口鼻,她有孕,闻不得这腥味儿。

只是,瞧阿姐吃的高兴,她也不好说什么。

转而抬眼瞧见了我,起身去锅里端了一碗白切肉。

这白切肉,油腻无比,一多半是肥肉,瘦肉只有一星半点儿。

随着碗碟摔在桌上,肥肉还一颤一颤的。

“都吃了!”娘命令道。

“娘,我,我吃不下。”

我现在,依旧觉得腹中不适。

娘却是不依不饶:“贱蹄子!真当自己是白府的大少奶奶了?这些东西都吃不下了?”“不是,娘。”

我的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肚子,我这肚子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她却不管不顾,抓起肉,就朝我的嘴里按。

我恶心的吐出,她直接将我的头按在瓷碗里。

8“吃,给我吃!”娘的呵斥声,不住在我的耳畔回荡着。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将肉吃完的,吃过这白切肉,她便让我喝猪油水。

所谓的猪油水,便是在温水中,加入一勺猪油,一勺白糖。

这是女人月子里喝了补身子的,娘说便宜我了!我喝不下,她便强行灌入我的嘴里。

阿姐在旁幸灾乐祸的看着:“下贱东西,就配不上吃这些!”午膳时,财叔又来了。

食盒打开,里头却依旧只有一条红招鱼。

“红招鱼味鲜,吃了,亦不长囊肉。”

财叔的这句话,让阿姐的眼里瞬间泛光。

阿姐已不似从前那般,糕点,奶皮冻不离嘴了,一上午,就吃了一条鱼。

中午,我做了个样子,又吃了鱼鳞,财叔走后,鱼自然又是归阿姐。

而等着我的,则是一大盆白切肉,只用白水煮了一下的肥肉,我瞧着,已经喉头泛酸水了。

但,在阿娘的瞪视之下,我还是吃了。

吃的艰难,几次反胃欲吐,又咽了下去。

待我吃完,阿娘还不让我干活,而是让我滚回柴房里躺着。

回到柴房,我便无法自控的吐了。

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也渐渐瘪了下去。

整个人无力的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阿娘端着猪油水进来时,发现我又吐了一地,直接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败家的玩意儿!这么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居然这么糟践?吃,给我吃!”娘一把揪住了我的长辫子。

“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哭喊着,抬起头时,隐约看到阿爹的身影从门外一闪而过。

“恶心!”挣扎时,她这才厌恶的收了手,指着一旁的猪油水,让我全部喝下。

待我喝下之后,又让我立刻去洗漱,换干净衣裳。

我知晓,一定是财叔又来送鱼了!也果真如此,不过,看到我,财叔则略显狐疑的问:“春草小姐,怎瞧着面色发青?莫不是病了?”这句话,让爹娘都变得紧张起来。

“就是昨夜,受了些凉,我是大夫,哪能让自己的孩子病着?已经熬了汤药,没有大碍!”爹慈爱的伸出手,摸着我的头。

财叔这才放心回去。

而我,识相的将鱼放到了阿姐面前。

阿姐十分娴熟的剥鱼皮,吃鱼肉,吮鱼骨,吃的干干净净。

9“吃吧,别说我们苛待了你!”娘“嘭”的一声,将大半盆白切肉,摔在了我的面前。

我拿起筷子正要夹,结果,筷子被娘打落。

“怎么?现在就摆起了少奶奶的架子了?”她鄙夷的看着我,在她眼中,我连拿筷子都不配!见我顺从的放下筷子,抓着肉,一块块往嘴里送,嚼的油水流一下巴时,她又骂了一声:“下贱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我麻木的吞咽着,从一开始的上吐下泻,到能忍住呕吐,我足足花了七天。

在娘的面前,我能面不改色的吃完东西,但一天,往往要偷偷跑十几次茅房。

所以,七天后,我憔悴的可怕,还清减了许多。

娘急了,因为阿姐这些天,除了那红招鱼,其余的东西一概未碰,却还未有我清减的多。

并且,不知是不是吃的少了,阿姐变得懒怠,好似日日都乏累的很,除了吃喝,便一直在软床上睡着,对一切,都没了兴趣。

直到财叔来,告知了吉日定在下月十五,阿姐的眼里才泛出光来。

今日,财叔便是要为我量身,制喜服。

他领着两个裁缝替我量尺寸,可当财叔瞧见尺寸后,不禁眉头紧锁。

目光朝着我的腰上望去:“春草小姐,怎的清减了这么多?”“许是这些日子只吃鱼所致。”

阿娘替我回答。

财叔叹息了一声:“盈盈一握,楚宫腰,十五寸,多一分,少一厘都不成!否则,婚约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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