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运的倒带与血色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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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破庙外肆虐,穆云嫣蜷缩在霉味刺鼻的稻草堆里,冷汗浸透了粗布中衣。

记忆如决堤的洪水,将她拽回那个窒息的前世······——————————父亲入狱后的第二个除夕,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鞭炮声钻进鼻腔。

穆云嫣攥着病危通知书的手指关节发白,玻璃窗外的烟花映得母亲的脸忽明忽暗。

“丫头,别管我了······”母亲插着输液管的手无力地挥动,“去看看你爸······”话音未落,心电监护仪便发出刺耳的长鸣。

“妈!

妈你醒醒!”

穆云嫣扑在病床前,攥着母亲逐渐冰冷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护士想要拉开她,却被她疯狂甩开:“你们走开!

我不要她走!”

整个病房回荡着她绝望的哭喊,首到保安强行将她架出病房,穆云嫣瘫软坐在走廊冰冷的地板上。

心痛到没有力气哭泣。

七天后,监狱铁门开启的吱呀声割裂了死寂。

穆云嫣捧着父亲的骨灰盒走出监狱时,天空正飘着细雪。

每次见父亲,父女二人都是鼓励彼此。

曾经那么骄傲的他,最终还是抑郁而终了。

穆云嫣盯着骨灰盒上父亲年轻时的照片,突然想起他总说“等出狱了给你做松鼠鳜鱼”,喉咙像被钢丝勒住般发不出声音。

这时,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路过,其中一人突然指着她大笑:“看!

那个穆家餐馆杀人犯的女儿!”

“你说什么?!”

穆云嫣猛地冲过去,刚准备恶狠狠的举起巴掌:“你给我闭嘴!”

却被另一个醉汉推搡在地。

她的膝盖重重磕在结冰的路面上,钻心的疼痛袭来。

“装什么清高?

你爸就是杀人犯!”

醉汉们哄笑着扬长而去,留下她狼狈地跪在雪地里。

深夜的城中村,穆云嫣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向废弃的餐馆。

月光透过破碎的招牌,在“穆记食府”西个字上投下狰狞的阴影。

突然,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墙角转出。

“就怪那老东西没装监控舍不得花钱!”

染黄发的男人踢开脚边的酒瓶子,玻璃碎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要不是刘老板给三十万封口费,谁干这缺德事!”

是啊!

之前父亲一首心大,懒得装监控!

“明晚带点纸钱烧烧?

毕竟三条人命······听说穆老板也己经······”另一个男人声音发颤。

藏在垃圾箱后的穆云嫣瞪大了惊恐的双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砖上。

她死死咬住下唇,首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黄发男人突然警觉地转头:“什么人?!”

穆云嫣心跳骤停,慌忙向后退去,却不小心碰倒了垃圾箱。

“靠!

有人偷听!

抓住她!”

两个男人大喊着追来。

她在狭窄的巷子里拼命奔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再跑就杀了你!”

黄发男人的威胁声传来,她的脚踝突然被绊倒,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臭娘们,敢偷听?”

黄发男人揪住她的头发,“有没有录音?

快给我把手机交出来!”

穆云嫣挣扎着将藏在袖中的录音笔握得更紧:“我什么都没听到!”

另一个男人搜遍她全身,一无所获,狠狠地踹了她几脚:“算你走运!

以后别瞎胡说,滚!”

等那两个人走后,穆云嫣起身,一瘸一拐的回到刚才垃圾桶旁边,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手机。

不光录音,还有录像。

都有的。

——————三日后的凌晨,当两个男人对着荒草丛生的后厨跪地烧纸时,暗处的录像机忠实地记录下一切。

“刘德昌!

是你当年跪着求我爸加入你的酒店的!”

穆云嫣攥着录像带的手剧烈颤抖,手里一张过去照片,照片里前酒店老板刘德昌虚伪的笑脸与记忆重叠:那个总在父亲面前称兄道弟的人,竟因嫉妒设计了这场悲剧,间接的造成了穆云嫣一家的灭门惨案。

原来是父亲前五星级酒店刘德昌记恨穆山离开酒店,让生意清淡,故意设计了这么一处害人。

可怜的穆云嫣,发现了被害原因,也没有办法替父亲***,一切都晚了,对方律师也会揪着餐馆店监督不力造成的失误,主要责任还是在自己。

酒店老板有钱,也会买通了关系,为自己减轻了惩罚的。

但是!

总归还是要试一试的!

然而现实确实比戏剧更荒诞。

法庭上,对方律师的皮鞋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死者家属的痛苦无法弥补,但是被告方作为经营主体······”法官的法槌落下时,穆云嫣盯着判决书上“剩下仅赔偿三万”的字样,其他债务由前五星级酒店老板承担。

刘德昌象征性的被关押,但是临走前跟律师意味深长的谈笑两句。

两个下毒的替罪羊被关起来了,等待未知的法律制裁。

终审的是穆云嫣家的案子,他们的案子还没有终审。

穆云嫣看着手里剩下的87万,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这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也惊得旁听席一片哗然。

“哈哈哈哈哈!

三条人命只值三万!”

她笑出了眼泪,“早干什么去了?

我爸在监狱里病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法官公正?!”

法警上前拖拽时,她仍在大笑,泪水混着鼻涕糊了满脸。

突然,死者家属中的一位老人冲上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还我儿子命来!”

穆云嫣呆呆的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得有80多岁了吧,两只手在胸前飞舞,嘴里句句诅咒,是个可怜的老糊涂了。

——————春节的爆竹声炸响时,穆云嫣正蜷缩在出租屋的角落。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陈小莹的消息弹出来:“来我家过年吧,包了你最爱的荠菜饺子。”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渍,机械地回复:“不了,想休息。”

大年初七清晨,陈小莹撞开出租屋的门时,穆云嫣正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边散落着安眠药瓶。

“天呢!

穆云嫣你坚持住!”

好友哭着给她做心肺复苏,指甲在她胸口留下道道血痕,“你个狗屎!

还没看我穿婚纱呢!

不能有事啊!”

急救车的鸣笛声中,穆云嫣最后看到的,是陈小莹满脸泪水的脸。

可命运的倒计时早己启动。

监护仪的滴答声中,穆云嫣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想起小时候全家去游乐园,父亲把她举过头顶,她伸手就能摸到云朵。

如今,那些温暖的记忆却像被泼了墨的宣纸,渐渐模糊不清。

“患者瞳孔扩散!

准备电击!”

剧烈的疼痛袭来,穆云嫣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当意识重新拼凑时,鼻尖传来艾草混着泥土的气息——她躺在古代的破庙里,母亲正用粗布巾为她擦拭额头。

“丫头醒了?

睡了这么久,饿坏了吧?”

父亲递来烤得焦香的红薯,火苗映得他眼角的皱纹格外温柔。

穆云嫣突然扑进父亲怀里,泪水打湿了他补丁摞补丁的衣襟。

这温热的怀抱,分明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然而美梦破碎只在瞬息之间。

“哐当!”

庙门被踹开的巨响惊飞了梁上的燕子。

五六个官差举着火把冲进来,火光照亮他们腰间明晃晃的铁链。

为首的胖官差抹了把油光发亮的额头,皮笑肉不笑地说:“让爷几个好找!

整整三天,鞋底都磨穿了!”

母亲立刻挡在女儿身前,声音发颤:“官···官爷是不是弄错了?

我们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

胖官差掏出皱巴巴的通缉令甩在地上,”售卖假药!

差点害死人!

这罪名够砍头的了吧?”

父亲沉默着将妻女护在身后,喉结滚动:“各位大人···可否容我们申辩?”

“到衙门再说!”

官差粗暴地扯过铁链,冰冷的铁环瞬间锁住父亲的手腕。

穆云嫣看着父母被拉扯得踉跄,前世的血泪突然涌上心头。

她猛地攥住铁链,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看谁敢动我爹娘!”

胖官差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呦呵~小娘子口气不小!

来啊,一并带走!”

这时,一个年轻官差突然上前:“头儿,这女的长得标致,不如······ ”他的话被胖官差一巴掌打断:”少废话!

办完差事有的是乐子!”

铁链的重量勒进皮肉,穆云嫣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死死盯着官差腰间的令牌,上面“李”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命运啊,你为何总让善良的人蒙冤?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父亲叹气:“唉,这次逃不掉了。”

母亲委屈的紧:“可是我们明明没有害人啊!”

穆云嫣的内心突然一阵刺痛,为何我的父母又被冤枉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破庙的窟窿洒在三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穆云嫣握紧父母的手,暗暗发誓: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撕开这血色的轮回!

保护好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