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颗纽扣的第九种解法
袖口三道金线少了一道，领口残留着魔血的铁锈味，最诡异的是第二颗纽扣——昨夜明明被剑气震碎，此刻却完好如初地缀在原处，只是表面多了道闪电状裂纹。
"你的奶茶。
"苏九黎突然从通风管翻下来，作战靴上的冰碴簌簌掉落。
机械系少女叼着能量棒，把印有骷髅警告标志的保温杯推过来："魔蜥蜴尾椎骨熬的，补血。
"林夜拧开杯盖的手顿了顿，紫色液体表面浮着疑似眼球的胶状物。
战术项链突然震动，母亲的声音在耳畔轻笑："喝吧，当年你爸的求婚戒指藏在虫族脑髓里。
"礼堂方向传来钟鸣，七道暗红光柱冲天而起。
林夜认出那是空间封锁结界，昨夜被剑气洞穿的穹顶此刻完好无损，仿佛那场暴雨中的死战只是幻觉——如果不是战术课光脑弹出新消息：检讨书字数：2971/3000落款处盖着血手印。
"校长室特批的转班通知。
"苏九黎调出全息投影，画面里的特训班名单上，林夜的名字嵌在楚昭然与赵修永之间，"顺便提醒，你还有三分钟迟到。
"林夜咽下最后一口腥甜的奶茶，战术项链突然发出蜂鸣。
当他冲进A区教学楼时，发现所有电子钟的液晶数字都变成了楔形文字，倒计时显示199天17小时。
"时空扰动值超标了。
"白藏的声音在意识海泛起涟漪，剑灵幻化的虚影正在翻看他的物理笔记，"第三阶台阶有血。
"林夜低头，理石台阶缝隙里渗出蓝紫色晶体——和昨夜魔物血液的结晶形态完全一致。
当他用钢笔挑起碎屑时，结晶突然汽化成雾，在玻璃窗上凝出两个血字：快逃上课铃在此时炸响。
特训班教室的门牌泛着冷金属光泽，林夜推门的瞬间，承影剑在战术项链里发出预警嗡鸣。
三十三道目光利箭般射来，其中一道裹挟着实质杀意——赵修永正在转笔，他校徽上的紫荆花镀着层不祥的暗红。
"林同学，你的位置在这里。
"清冷女声从教室后方传来。
林夜转头看见楚昭然正在擦拭八面汉剑，剑鞘上的云雷纹与承影剑产生共鸣震颤。
她身侧的座位堆满古籍，泛黄的《天工开物》封面上搁着块罗盘，指针正对林夜校服的第二颗纽扣。
当林夜落座时，战术项链突然升温。
楚昭然剑穗上的玉珏泛起青光，映出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剑形胎记——与承影剑柄的纹路完全一致。
"现在抽查空间几何第九定则。
"班主任陈阙推门而入，军装上的弹孔还在冒烟，"赵修永，解释莫比乌斯防御阵的相位偏移量。
"纨绔子弟笑着起身，手中的钢笔突然弹射出全息沙盘。
当三维模型展开的刹那，林夜瞳孔骤缩——这分明是昨夜礼堂结界的复刻，连那处被天启之眼突破的漏洞都完全还原。
"教授，您该先问新同学。
"赵修永的钢笔尖指向林夜，"毕竟他昨晚刚拆了现场版。
"承影剑骤然出鞘三寸，林夜却按住剑柄。
战术项链传来母亲的声音："看他的袖扣。
"赵修永的袖口闪着铂金微光——那是昨夜被剑气削断的第二枚纽扣，此刻却以液态金属形态重生。
当林夜凝视超过三秒时，纽扣表面突然浮现出细小的蛇类竖瞳。
"安静！
"陈阙突然掷出粉笔，白色轨迹在空中燃成火线。
林夜看到那根粉笔精准穿过沙盘漏洞，击碎赵修永的钢笔时，校服突然传来拉扯感——楚昭然用剑穗缠住了他的袖扣。
"别碰他的血。
"古武少女压低声音，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赵家人在指甲涂了蚀骨砂。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赵修永被划破的指尖滴落银灰色液体，地面顿时腾起青烟。
当腐蚀即将蔓延到林夜脚边时，他校服的第二颗纽扣突然发光，昨夜储存的雷元素自动触发，将毒液劈成焦炭。
"精彩的自然反应。
"陈阙鼓着掌走到林夜面前，军靴碾碎地面的结晶血字，"作为奖励，今天的实战课由你当沙包。
"全息屏幕应声弹出对战列表，林夜的名字被排在三十七个红名中间。
当他看清首战对手时，承影剑突然发出龙吟——楚昭然正在给汉剑系上素色剑穗，那是种吊唁用的结绳手法。
窗外传来熟悉的桂花香。
当林夜站上模拟训练场时，战术项链开始持续发烫。
楚昭然的起手式让他汗毛倒竖——那是承影剑法第十七式"月落西江"，本该失传七百年的杀招。
剑锋相撞的刹那，时空突然凝固。
林夜看到楚昭然眼底浮现金色篆文，她校服领口内侧绣着行小字：不要相信穿紫荆校徽的人承影剑突然爆发前所未有的光芒，林夜在剑气风暴中看到幻象——七年前的雨夜，母亲出征前将青铜断剑缝进校服，而她身后站着佩戴紫荆徽章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腕表显示着同样的楔形文字倒计时。
-----林夜剑锋偏转三寸，楚昭然的剑穗突然断裂。
当八面汉剑脱手飞出时，赵修永的冷笑与空间震警报同时响起。
林夜转头看见窗玻璃上的血色冰晶正在拼成新字：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