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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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将他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发顶,声音里满是动容:“我的宝贝怎么这么好啊……”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孩子,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把所有的疼爱都揉进这拥抱里。

可下一秒,她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都怪那个扫把星!

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受这么多苦……”怀中的温度骤然升温,带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她收紧手臂,指甲几乎要陷进江逸尘的后背,“要不是他,你爸爸也不会……” 话未说完,又被一声饱含恨意的叹息打断。

江逸尘安静地趴在妈妈肩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窗外的蝉鸣依旧聒噪,阳光透过纱帘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静静地听着妈妈的咒骂,将头埋得更深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伤人的话语隔绝在外。

"乖乖在客厅玩,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妈妈在江逸尘发顶落下最后一吻,围裙带在转身时扫过茶几,震得玻璃台面的全家福微微晃动。

她哼着歌走进厨房,燃气灶点火的"咔嗒"声与抽油烟机的嗡鸣很快吞没了脚步声。

江逸尘跪坐在地毯上,机械地将乐高积木摞成歪斜的塔。

阳光穿透纱帘,在他手背投下细密的金斑,却照不亮眼底翻涌的暗云。

方才妈妈咒骂的每一个字都像生锈的刀片,反复刮擦着他的心口。

弟弟脸上结痂的伤痕、被父亲拽走时踉跄的背影,与此刻母亲扭曲的表情在脑海中不断重叠。

积木塔轰然倒塌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昨夜在旧家,弟弟偷偷塞给他半块水果糖的温度。

那时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弟弟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别害怕"。

而现在,隔着一道冰冷的防盗门,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厨房传来油锅爆响,妈妈欢快的歌声混着油烟飘来。

江逸尘跪坐在地毯上,乐高积木在指尖碎成零散的颗粒。

他垂着头,下颌绷得死紧,后槽牙狠狠碾过口腔内侧的软肉。

铁锈味顺着舌根漫上来,混着喉咙里吞咽不下的酸涩,像根生锈的铁钉卡在气管。

妈妈在厨房哼歌的调子忽远忽近,抽油烟机的嗡鸣裹着糖醋汁的甜腻,却冲不散鼻腔里挥之不去的、弟弟校服上酱油渍的咸腥气。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塑料零件的棱角在皮肉里刻出月牙形的白痕。

他死死咬住腮帮,首到尝到血腥气在齿间炸开,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

窗外蝉鸣愈发刺耳,光影在他蜷曲的背上明明灭灭,映得睫毛投下的阴影剧烈颤动——像暴雨前低空盘旋的乌鸦,在苍白的脸颊上扑棱出破碎的形状。

当妈妈再次呼唤他的名字时,少年迅速扬起笑脸冲进厨房,仿佛方才眼底翻涌的暗潮从未存在过。

谁也不能把他和弟弟分开,谁也不能……餐桌上的糖醋排骨还冒着热气,瓷碗边沾着江逸尘故意多扒拉的酱汁,像是给这顿饭添上了孩子气的印记。

收拾完碗筷,妈妈擦着手坐到沙发上,橘色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米白色的墙面上融成一团暖融融的光晕。

“宝贝,”妈妈的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顶,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飞了什么易碎的东西,“你说,要不要跟妈妈姓?

以后就叫林逸尘,好不好?”

她的下巴轻轻蹭着儿子的发旋,呼出的气息带着方才饭菜的香气。

窝在妈妈怀里的江逸尘睫毛颤了颤,他往那温暖的怀抱里又缩了缩,鼻尖抵着妈妈围裙上残留的油烟味。

“不要,妈妈,”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我是你的,名字我不想改了,好麻烦的……”少年的手指无意识揪着妈妈围裙的边角,指甲缝里还沾着拼乐高时留下的碎屑。

妈妈的手臂骤然收紧,将他搂得更紧些,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轻摩挲。

“好好好,不改就不改,”她的声音突然有些发颤,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的宝贝,永远都是我的……”沙发弹簧在两人身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混着窗外逐渐沉下去的暮色,将这一刻的寂静酿得愈发浓稠。

江逸尘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眼睑下的眼珠却在不安地转动。

妈妈哼着走调的摇篮曲,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棉质睡衣,在他后颈烙下浅浅的热意。

当熟悉的洗发水香味逐渐远去,房门发出轻微的"咔嗒"锁扣声,他立刻睁开眼睛。

月光从窗帘缝隙里渗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冷白的条纹。

少年坐起身,睡衣领口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被妈妈拥抱时压出的红痕。

他盯着黑暗中某个虚无的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里乐高零件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为什么要分开..."他对着虚空呢喃,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记忆突然翻涌:弟弟被父亲拽走时,指尖徒劳地抓向他的衣角;母亲咒骂时,唾沫星子溅在弟弟苍白的脸上……此刻这些画面都成了倒刺,扎得眼眶发烫。

夜风掀起纱帘,带来楼下夜市的喧闹声。

江逸尘蜷起双腿,额头抵着膝盖。

他想起以前和弟弟挤在旧床时,两人总爱用被子蒙住头说悄悄话。

而现在,仅仅隔着一道防盗门,却像是被塞进了两个永远不会相交的世界……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无情地泼洒在这座冰冷的居民楼里。

对面302室的灯光透过斑驳的窗户,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屋内,江逸风蜷缩在角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爸爸阴沉着脸,坐在杂乱的饭桌前,桌上堆满了喝空的啤酒瓶,散发着刺鼻的酒气。

“小兔崽子,没听见我叫你倒水?”

爸爸的声音如同闷雷,带着无尽的烦躁与愤怒。

江逸风浑身一颤,连忙起身,双手颤抖着拿起水杯,小心翼翼地倒满水,又战战兢兢地端到爸爸面前。

他的脚步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就会触怒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爸爸一把夺过水杯,仰头喝了一口,突然“啪”的一声将杯子重重摔在桌上,水花西溅。

江逸风吓得身体一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爸爸己经猛地站起身,脸上青筋暴起,眼中布满血丝,“这什么玩意儿?

这么烫!

想烫死老子?”

话音未落,皮带己经“嗖”地抽了出来。

皮带如毒蛇般狠狠抽在江逸风的背上,瞬间传来***辣的剧痛。

他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

每一下抽打都像是在撕扯他的灵魂,后背的皮肤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衣服很快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