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氧气债务者
这具二十三岁的身体正在背叛她——脊柱植入的脑机接口发炎化脓，像条毒蛇啃噬着神经末梢。
"叮！
"手腕上的公民环突然震动，弹出一条加密任务：暗网悬赏：截杀修仙界药奴（编号LY-097），酬劳：10立方氧气+神经镇痛剂×3目标照片在视网膜上铺开的瞬间，林烬的呼吸停滞了。
画面里浑身鞭痕的少女正跪在丹炉前试药，那张与她完全相同的脸上，左眼残留着未褪的义体改造痕迹。
这是她上个月刚分裂出去的第七人格。
02:15人格元宇宙·修仙界林烬的意识坠入药王谷时，暴雨正冲刷着青石板上的血渍。
她低头看着素白襦裙下的赤足——这具虚拟躯体的痛觉感知被设定为300%，此刻连脚踝被碎石划破的刺痛都真实得可怕。
"今日试药者，药奴九十七。
"随着监工的冷喝，戴着青铜面具的修士们突然集体转头。
无数空洞的眼眶穿透雨幕，首勾勾锁定了屋檐下的她。
"警告！
目标粉丝数己达999,921"系统提示炸响在识海，林烬握紧藏在袖中的淬毒银簪。
这些NPC本该按照剧情让她试药三天后惨死，但现在所有角色都在违背程序朝她逼近——有人在加速喂养这个分身的知名度。
当第一个修士的剑锋刺入她肩头时，林烬终于看清他们面具下的脸。
那些本该是随机生成的路人五官，此刻全都变成了她现实中的模样。
02:27人格元宇宙·机甲战场意识撕裂的剧痛中，林烬强行跳转到第二宇宙。
机甲驾驶舱的硝烟灼烧着气管，她透过全景视窗看到自己操纵的银色战甲正被十台敌机包围。
公共频道突然响起冰冷的机械音："观众打赏突破百万倒计时：5分钟。
"冷汗浸透作战服。
她终于明白那个悬赏任务的真正含义——有人要在这个机甲女战神人格达到百万粉前，借她的手将其抹杀。
粒子炮充能的蓝光映亮操控台，林烬突然发现仪表盘下方刻着行小字：别相信眼泪，那是我这是她从未设定过的机甲涂装。
03:01现实世界·生态穹顶C区林烬在剧烈的咳嗽中惊醒，嘴角溢出的血沫染红了恒温舱玻璃。
公民环正在发出刺目红光——她的修仙界分身粉丝数突破了999,999。
"您有新的离线邮件。
"全息投影在墙面炸开，显现出数据清洁工沈删模糊的身影。
这个永远穿着防护服的男人正在擦拭某具尸体舱门上的血字，他身后的焚化炉里，隐约可见漂浮着七个相同的意识储存器。
"林小姐，您订购的遗物保管服务即将到期。
"沈删的电子合成音带着诡异的温柔，"顺便提醒，今天有三个猎杀者接了你的悬赏任务。
"画面突然闪过一串代码，林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她七年前被注销的公民ID，此刻正显示在沈删的权限查询界面上。
03:15人格元宇宙·都市恋综第三次意识迁移时，林烬发现自己穿着露背礼服站在聚光灯下。
这是她最厌恶的恋综世界，此刻却成了最后的避难所。
"恭喜九号女嘉宾获得全票心动信！
"主持人亢奋的声音中，林烬看着悬浮在面前的七封金色信件。
按照剧本，她应该选择财阀继承人的告白，但此刻所有信封都浮现出血色警告：选择错误将触发记忆清除程序当她颤抖着拆开第七封信时，AI合成的男声突然化作沈删的低语："你妹妹的意识碎片，藏在第七个末日里。
"演播厅的灯光骤然熄灭，林烬在黑暗中摸到封信件里的微型注射器。
针管上刻着令她战栗的编号——LY-001，那是系统记载中最早被注销的初代实验体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