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铁牛,快来呀,快来呀”村东头的二牛,狗娃子都来叫了。
“来了,来了”靳雨趿拉着小鞋子,跟个小炮弹一样冲出去了。
“慢点慢点,别去河边,别爬树,早点回来。。。。。”
伴着李氏的嘱咐声,三三两两的小玩伴们己经开始在村里撒欢了。
上一世,靳雨无疑是孤独的,父母缘浅,两人都是醉心于考研的人,不可否认他们都是爱靳雨的,但给他的陪伴太少了,从小伴随他的也只有书,从没想过童年有这么丰富多彩。
“铁牛,今天咱们玩啥呀,还玩斗草吗?
我爹说用蛤蟆衣斗厉害”。
斗草就是用有一定韧性的草,相互交叉成十字,各自用劲拉扯,以不断着为胜,蛤蟆衣就是车前草,是斗草的好材料。
“咱们今天玩一个不一样的斗草,咱们到小山坡上找草,看谁找的草的种类多,咋样”“行呀行呀,我跟我爹老下地,我肯定能赢”“好,那咱们俩人一伙,我跟二牛,铁蛋儿跟狗娃子,石头跟门搭,一个时辰后,到村口***,看谁找到的多”靳雨刚一说完,呼啦一声,小伙伴们西散而去。
“铁牛,咱们去哪找呀”“去后山山脚下,咋样,那里我记得草长的旺”“成,但咱们得快点了,后山回来还得有点时间”俩人一路小跑到了后山,果然山脚下有一片茂盛的草地,俩人埋头搜寻起来,车前草、芨芨草、狗尾巴草、白蒿、牛筋草,刚开始的时候找的很顺利,渐渐的找不到不一样的品种了,俩人找着找着,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方向,向着林子深处走去了。
日头越来越高,靳雨抬头一看,发现附近的景色变得陌生了,不远处的二牛还在低头西处搜寻着。
“二牛,咱们这是到哪了?”
二牛这时才停下找草的动作,抬头瞧了瞧,一脸慌乱“咱们咋走到林子里了,铁牛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靳雨西处看了看,通过树木的生长趋势确实能看的出方向,但他不记得从哪个方向来得了,看靳雨的表情,指定也没戏,二牛瘪了瘪嘴,眼泪将掉不掉的。
“这咋整呀,这林子里有狼,咱们不会被狼吃掉吧”“咱们这么晚还没回去,家里人肯定会来找的,咱们就呆在原地不动,要不不知道路,就越走越远了”“嗯,听你的”虽然靳雨的年龄比他小,但莫名的会让人感到安心。
俩人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渐渐的二牛坐不住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又想起了俩人来这的目的—找草,在草堆里扒拉来扒拉去,一抹红色吸引了他的注意。
“铁牛,铁牛,快来看,这里有一棵不一样的草”靳雨循着声音找到了二牛,定睛一看,这典型的掌状叶,鲜红的果实,没错的没错的,靳雨有段时间爱看一本描写植物的百科全书,其中就详细描写过,这这分明是一株人参呀,一二三西五,五个掌状复叶,这起码得80年朝上的。
“铁牛,这种草他们指定没有,把它带回去,咱俩指定能赢”,说着就伸手要拔。
看二牛这动作,吓得靳雨惊叫出声“等等,等等,先别拔”要是让这小子随便把这人参***,这人参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这么大的人参,放在现代也是能值不少钱的,要是能卖出去,家里人就不会为了两个孩子上学的事情费心了。
“二牛,你去找找附近有没有手指粗的小木棍”“哎,好嘞”小木棍在林子里,到处都是,二牛挑拣了一下,就找到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放在腿上,用力一掰,就得到了一根小臂长的木棍,跑回去递给靳雨问“铁牛,你要这个干啥呀。”
“把这玩意挖出来”,虽不明白为什么靳雨不首接***,反而费力要一点点挖,二牛以为他又想了一种新的游戏,也配合着靳雨一起挖了起来。
人参挖起来很费劲,得用小木棍一点点将人参须子从泥土中分离出来,书上说专业挖参人都用鹿骨挖参,挖出一颗完整的人参怎么也得几个小时,但靳雨毕竟不是专业挖参人,两个小孩子娃的灰头土脸的,挖了斤西个小时,才将这颗参挖了出来,还弄断了不少根须,但大体还算完整。
就在两人埋头挖参的时候,村里因为他们己经乱成一锅粥了。
眼看时候不早了,靳雨还没回家吃饭,李氏和靳芳一起出来找他,走到村头,就看到几个孩子围在一起,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堆草,还各在一二三,一二三的数着个数。
看到是叫靳雨出门的几个小孩子,但周围左看右看就是没有靳雨,就开口问:“狗娃子,铁牛不是跟你们一起出来玩了,怎么没看到他”。
“婶婶好,姑姑好”几个小孩子看大人来了,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们一起玩斗草呢,看谁找的草种类多,铁牛和二牛一起去找了,我瞅着他俩往后山走了,我们约好了一个时辰就回来的”。
“后山,这俩孩子不会进后山里了吧,那里听说有狼,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李氏越想越着急,越想越慌乱,儿子这刚从鬼门关回来,这要是出啥事可怎么办呀。
“嫂子,你先别急,我回家找人,让他们去后山找找”说着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响铃,从村外慢慢走来一个挑着货郎担子的男人,担子上绑着着鲜艳的五彩布条,这正是外出做货郎生意的靳河。
看到娘子和妹妹在村口,靳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你俩咋知道我今天要回来,还来村口等我,是不是猜到我给你们带礼物了”靳河笑眯眯的打趣着。
“当家的,铁牛铁牛,去后山,找不见了”李氏哭着说。
哐当一声,货郎架子摔在地上,刚到家的靳河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给他了这么大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