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须计较苦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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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年底,疫情像一个时空炸药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全球。

起初,众人不以为然,更没有人当回事,只茶余饭后随口讨论几句,仍如常的生活着。

没有哪个普通人能预测到这场疫情持续了整整三年,只当做一场即时性的传染病,更无法接受会给所有人都带来巨变。

早晨七点一刻,天灰蒙蒙的,透着几分光,很暗。

宫理停好车,往办公室走去。

他身形高大,外貌出众,俊朗气质佳,眉宇间带着藏不住的上位者的锐气,但又因为本性纯善,眼神总是温柔的。

来到室内,骤然变暖,他脱下羽绒服,里面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衣,再里面还有一件白色打底衫,扣子严丝合缝的扣在最上面。

怎么今年冬天冷的这么早,身上的每个关节都冻得僵硬了,他真的很怕冷。

将保温杯装满水,放入几颗枸杞,这才慢悠悠的坐到办公桌前,开始了一整天的工作。

再过一周,学生们就该陆续离校了,手底下的学生们都算勤奋聪慧,论文和实验也顺利推进着。

唯一点,他总是不安心,就是疫情,这场疫情来的突然,传播的太快,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了,新闻上说武汉每日新增感染者呈指数上涨。

宫理的朋友段宇航是个医生,听说己经住在医院了,医生紧缺,医疗物资更是供不应求。

正想着,段宇航就打电话来,声音透着疲惫:“宫,这次新型病毒尚且没有治疗的特效药和预防的方法,网上瞎传的吃野味简首一派胡言。

我很担心失控,你一定不要小觑,先准备好应急药品和物资。”

他记着好友的告诫,应道:“好,你放心,我今天就上报学校着手筹备着。”

段医生跟机关枪似的持续输出:“你一个人也别太死心眼,一门心思都放在学校里,马上过年了,回老家多陪陪叔叔阿姨。

等忙完这段,我给你正经介绍一个男朋友,你别再推脱了啊。”

宫理深知好友良苦用心,好脾气的一一应了,又劝他注意身体,没说两句,就有护士来说,病人在等着了,只能匆匆挂断。

这可能是一场深远的变化,只不过现在还处于萌芽阶段,看不真切。

现阶段只是亲人朋友不太能经常见面,沟通多数借助手机语音或者文字聊天。

不见面的沟通,终究是少点什么的。

还挺不适应的,宫理暗自感慨着,怎么能如此静悄悄的改变了这么多呢?

此时,宫理还不知道,跟段宇航约定的下次见面,己经是三年后的事情,而这三年,发生了太多事情,说是翻天覆地都不为过。

每个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被动重构,疫情的反复迫使人们适应了“不确定性”成为常态。

10点钟,有一个全院的健康宣讲会,主要是为了给学生们讲讲现在的外部形势,稳稳学生的心。

这种事情本不用亲自去的,但宫理这个人,是有一些微小的固执的。

段宇航之前就评价他:“毫无背景,一个人单打独斗这么多年,还能在浑浊的社会里保有独一份的坚守,简首是神奇的存在。”

宣讲会持续了40分钟,宫理不喜欢长篇大论,他更注重用简洁的语言讲事情讲清楚。

那种官腔做派,他当了六年副院长,还是学不来。

也难怪有些老家伙们对他颇有微词,倘若有朝一日,被他们抓住把柄,肯定少不了一顿收拾。

讲完之后,他又赶到实验室,指导一个博士生的实验。

他特意在手机备忘录记录了,算算时间,这个实验该收尾了,关键时期,绝不能出问题。

看到他过来,莫佪松了口气,很自觉的走上前汇报进展,看老师心情不错的样子,又抓紧时间将目前遇到的问题说了出来。

宫理耐心解答了他的疑问,耗材问题也特批了,又宽慰了几句,让他别有后顾之忧,铆足劲加油干。

午餐自然跟着学生一起去食堂吃了,顺道讨论一下另一个项目的事。

现在,组里缺一个研究计算机仿真方面的人才,一部分数据与模型停滞,蓝鸢天天念叨着要招人。

宫理的本意是聘请一位计算机系的博士生当助手,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两个学院隔着校区,平日里更是鲜少有来往。

宫理想想还是得抽空亲自去一趟计算机学院,找项院谈一谈。

最近总是被疫情的琐事牵绊,该是时候锻炼起来了,只有自身免疫力增强,才能应对诸多不确定性。

下午17:30,宫理终于得空去健身房了。

他总是很忙,时间对他来说是稀缺资源,又总是哄着自己去运动。

年中办了一张私教卡,只去了九次,一来真的没空,总被各种琐事绊住手脚;二来,他也会想偶尔偷的半分闲。

好不容易得空了,心理建设也充沛了,来了,健身房竟没营业。

不对,玻璃窗上贴着一张纸,上面有两行字,他走近些,看的真切:本店低价转让,有意者请联系1286971239(号码胡诌的,别乱打)。

经营不善也是常有的事,可是这张卡才办理了不久,统共去了9次,还有31节私教课,总不是默不作声的吃这个闷声亏吧。

他一向爱憎分明,平生最痛恨不清不楚的事了,遂照着纸条上的电话拨打过去,响了三次,这才接通。

宫理简短说明缘由,询问退费事宜,不料老板一听要退钱,立刻态度大变,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这年头,有理都难得公道,自有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站在街头,他像个新兵蛋子般,感觉一股无名的无奈。

索性今日白跑一趟,浪费了半个钟,还平白受了气。

宫理己经很多年没有这种被指着鼻子骂的经历了。

他在学校太久,难免对世间众人都抱有一种天真的期待。

但谁又能左右他人的善恶呢?

更何况,善意与恶念,本就是很私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