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这个废物！
我女儿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剜着我的耳膜。
我能感觉到膝盖传来的刺痛，但我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要不是你那天非要让她开车去接你，她怎么会出车祸？”
丈母娘的声音突然拔高。
"你说啊！
你倒是说话啊！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
那天我确实让妻子来接我，因为我在公司加班到很晚。
可我怎么会想到，那条她走了无数遍的路，那天晚上会有一辆酒驾的货车失控冲出来？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对不起？
"丈母娘冷笑一声，"对不起能让我女儿活过来吗？
"她突然转身走进卫生间，我听见水龙头打开的声音。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个塑料盆走了出来，盆里盛着浑浊的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枯黄的死皮。
"喝下去。
"她把盆放在我面前。
我愣住了，抬头看向她。
丈母娘保养得当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张扭曲的网。
"你不是说对不起吗？
那就证明给我看。
"她用脚尖踢了踢盆子。
"这是我刚泡完脚的洗脚水，你要是真心悔过，就把它喝下去。
"我的胃部一阵抽搐，喉咙泛起酸水。
盆里的水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水面倒映着我苍白的脸。
我想起妻子生前总是温柔地给我泡脚，说这样能缓解疲劳。
可现在，我却要喝下丈母娘的洗脚水。
"怎么？
不愿意？
"丈母娘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你就给我滚出去，永远别想再进这个门！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我不能离开，这里是我和妻子共同生活的地方，每一处都留有她的气息。
如果我走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颤抖着伸出手，捧起塑料盆。
水很凉，凉得刺骨。
我低下头，嘴唇碰到水面，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冲进鼻腔。
我强忍着恶心，大口吞咽。
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我的胃部剧烈抽搐，但我强迫自己继续喝。
耳边传来丈母娘得意的笑声，那笑声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下割着我的自尊。
终于，我喝完了最后一口。
我放下盆子，用手背擦了擦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