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相碎片
季阳似乎对这片区域非常熟悉，带着祁夏七拐八绕，避开了几波游荡的丧尸。
"我们去哪？
"祁夏小声问。
"安全屋。
"季阳简短回答，"就在前面那栋公寓楼的地下室。
"祁夏注意到季阳的动作异常敏捷，每次转弯或停下都像是预先知道哪里有危险。
更奇怪的是，他右手腕上戴着一个看起来很高科技的金属手环，偶尔会发出微弱的蓝光。
"那个手环..."季阳立刻拉下袖子遮住手环："别多问。
"他们来到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前，季阳输入密码打开侧门。
楼道里漆黑一片，只有应急灯提供微弱照明。
下到地下室后，季阳又在一扇金属门前输入了另一串密码。
门开了，露出一个约二十平米的房间，出乎意料地整洁。
角落里摆着一张简易床，墙边是储备的食物和水，还有一个小型发电机提供电力。
季阳锁好门，打开一盏小灯："可以放松点了，这里暂时安全。
"祁夏放下背包，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神秘的男人。
季阳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高至少一米八五，肩膀宽阔，黑发略长，有几缕不听话地垂在额前。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下巴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给他英俊的脸增添了几分粗犷。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褐色，在灯光下近乎黑色，锐利得像是能看透人心。
"你看够了吗？
"季阳突然问，嘴角微微上扬。
祁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对方看了太久，赶紧移开视线："抱歉，我只是...在想你是谁。
""我说过了，季阳。
"他走向一个小冰箱，拿出两瓶水，扔给祁夏一瓶，"你呢？
怎么称呼？
""祁夏。
"她接过水，"谢谢你救了我。
"季阳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不用谢，末日里幸存者本来就少，能帮一个是一个。
"他顿了顿，"不过我还是好奇，你是怎么保持这么...干净的？
病毒爆发三天了，大多数人要么变成了丧尸，要么狼狈不堪。
"祁夏犹豫了。
她应该告诉他真相吗？
告诉他她本应该只是在测试一个游戏？
零的声音突然响起："告诉他实情，祁夏。
他是可信的。
""如果我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信吗？
"祁夏试探性地问。
季阳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异常锐利："继续说。
""我是一名游戏测试员，今天本应该测试一款叫《末日爱恋》的沉浸式游戏。
"祁夏组织着语言，"但系统出了问题，我醒来就发现自己真的在这个末日世界了。
"季阳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慢慢走到祁夏面前，伸出右手："给我看看你的手腕内侧。
"祁夏困惑地伸出手。
季阳抓住她的手腕，翻转过来，用拇指摩擦内侧的皮肤。
几秒钟后，一个淡淡的蓝色标记浮现出来——一个数字"7"。
"果然如此。
"季阳松开手，表情变得严肃，"你也是实验体。
""什么实验体？
这是什么标记？
"祁夏惊讶地看着手腕上渐渐消失的数字。
季阳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
他用另一只手摩擦皮肤，一个数字"3"浮现出来。
"《末日爱恋》不是游戏，祁夏。
"季阳的声音低沉，"它是一个实验，一个将人类意识上传到虚拟世界的项目。
我们都被骗了。
"祁夏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这不可能...莫里斯说...""莫里斯·陈？
"季阳冷笑，"他是项目负责人，也是把我们困在这里的元凶之一。
"零的声音突然插入："季阳说的是部分事实，但不完全准确。
祁夏，这个世界既是虚拟的，也是真实的。
"季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在和系统对话？
它能首接和你交流？
"祁夏惊讶地看着他："你能听到零的声音？
""零？
"季阳皱眉，"我的系统助手叫七号。
每个实验体的系统编号都不同。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灯光闪烁。
零和七号的声音同时响起："警告！
系统入侵！
实验舱正在被强制开启！
"季阳脸色大变："他们找到我们了！
"他迅速从床下拖出一个背包，"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谁找到我们了？
发生什么了？
"祁夏惊慌地问。
"公司的人！
"季阳抓住她的手，"如果他们在外界强制唤醒我们，我们的意识就会永远困在这个世界！
"地下室的金属门突然传来沉重的撞击声，一个机械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实验体3号和7号，立即投降。
重复，立即投降。
"季阳拉着祁夏冲向房间另一侧，推开一面伪装成墙壁的暗门："快走！
"他们钻入一条狭窄的隧道，身后传来金属门被爆破的巨响。
祁夏跟着季阳在黑暗中狂奔，心跳如雷。
"这条隧道通向哪里？
"她气喘吁吁地问。
"城市下水系统。
"季阳回答，"那里丧尸更多，但公司的人不敢大规模进入。
"零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祁夏...系统连接...不稳定...记住...找到核心...才能...""零？
零！
"祁夏在心中呼唤，但系统再无回应。
前方出现微光，季阳放慢脚步："快到出口了。
跟紧我，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停下。
"当他们爬出下水道口时，眼前的景象让祁夏倒吸一口冷气——整座城市仿佛人间地狱，远处高楼冒着浓烟，街道上到处是废弃的车辆和游荡的丧尸。
最可怕的是天空——本该是下午时分，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紫红色，像是系统故障的显示画面。
"欢迎来到末日。
"季阳苦笑着说，握紧了祁夏的手，"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吗？
"祁夏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看着身边这个神秘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无论这是游戏还是实验，生存下去并找出真相，己经成为她唯一的选择。
而季阳，似乎是她在这末日中唯一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