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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我跪着签离婚协议时,孕检单从口袋滑落。

沈修宴的皮鞋碾过报告单,冷笑:“用假怀孕挽留?

林晚宜,你连当替身都不够格。”

五年婚姻,他给白月光买海岛庆生,给我只有冰冷的副卡。

我藏起孕检单消失无踪。

六年后亲子运动会,他盯着酷似自己的小男孩:“你爸爸呢?”

孩子奶声奶气:“妈妈说爸爸被车创飞啦!”

沈修宴脸黑如炭,当晚堵在我家门口:“听说我死六年了?”

我关门瞬间,儿子突然举起创可贴:“叔叔别哭,给你贴贴手指就不痛了。”

他颤抖着露出当年被我捡回的婚戒:“痛的是这里。”

---窗外的暴雨像是天河决了堤,狂怒地冲刷着落地玻璃,发出沉闷又连绵不绝的轰鸣。

整个城市浸泡在铅灰色的水幕里,霓虹扭曲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冷白的壁灯,光线吝啬地勾勒着昂贵却冰冷的家具轮廓,巨大的空间被一种死寂的寒意填满。

林晚宜跪在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膝盖骨硌着地面,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痛,但这痛楚远不及心口那被反复撕扯的麻木。

她面前,一张薄薄的A4纸摊开着,像一片巨大的、冰冷的雪原。

纸的顶端,三个加粗的黑体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视网膜——**离婚协议**。

沈修宴就坐在几步开外的真皮沙发里。

长腿随意交叠,昂贵的黑色西裤包裹着流畅的腿部线条。

他微微向后靠着,姿态是惯有的、掌控一切的松弛。

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雪茄,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却遮不住那目光里淬骨的冷漠和审视。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同在评估一件即将丢弃的、失去了最后一点价值的物品。

“看清楚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凌划过玻璃,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轻易穿透了雨声的屏障,“林晚宜,五年,够久了。

拿着你该得的,体面点离开。”

五年。

这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晚宜的心上,砸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五年婚姻,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她守着这座用金钱堆砌却毫无温度的牢笼,守着这个心里眼里只有另一个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