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廉中,一別己是十五年,再寻故地,面貌大变。
新建了好几幢大楼,教学楼也扩建了好几座。
西门江岸砌起了石墙,学生再也不能到江里去洗澡了。
当年我们住宿的“三总宿舍”被拆除了,变成了篮球场。
原来的校医室、木工场、老师宿舍都拆平另建房屋了。
大礼堂和当年我们班的教室仍在,保留着令人亲切的原貌。
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老师还留在母校的己寥寥无几,当年的同学亦各走西东,上天入地的都有。
看足球赛的人川流不息。
当年学校木工场的校工,大家都叫他“老杨公”和一个当年的炊事员,今天站在校门口作门卫。
看到我短裤背心竹笠泥腿的模样,加上单车后架子上又搭一只破竹篓,大约担心里面装有炸弹之类的吧。
于是拦住我,上下摸查了一番。
我说明来意,并叫出“老杨公”的大号,声称我是当年的廉中学生,才放我进校,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1984年6月1日大雨滂沱。
今日儿童节,学校放假。
谨儿早上放鸭回来,匆匆吃过早饭,便自己跑上街,据说是去儿童阅览室看连环画。
福美卖豆角回来,西面八方地找,不见踪影,以为小家伙可能跑去外婆处了,冒雨去到廉西邦江村外婆家,又不见人。
首到下午三点,小家伙才自己回来了,弄得满城风雨。
对孩子以后要严加管教,不可随处乱跑,外出要告知家人。
1984年7月7日中午廉东小学的徐老师,送来谨儿的家庭报告书及学习成绩表。
语文还可以85分,数学75分,下学期升二年级了。
图画与体育两科不及格。
1984年7月11日梨耙完种花生的弯弓田。
下午在薯苗地周围撒播大半圈芝麻,望芝麻长成后能保护薯苗。
今日是我生日,福美做了一桌好菜,有鱼有肉,生活水平比前些年提高了,和孩子们一起开心地吃了晚饭。
下午刮大西南风,天气可望转晴——是收割早稻禾的时候了。
1984年8月14日1984年晚稻插秧工作今日上午完成。
此晚稻共插了六亩三分地,自8月5日下午开始,头尾共插了十天,平均每天约插六分田,基本上由我和福美完成。
菲姝和亚九来帮过忙。
8日下午右手中指磨损受伤,又痛又累。
但到底还是挨过去了。
可知人生在世,凡事只要咬紧牙关,便能顶过去,渡过难关。
一家七口人,非老即幼,员重有舍我其谁?
夏收夏种之后,腰围减了,皱纹增了,是人生道路上的印迹。
1984年8月18日十八年前的今天,毛泽东第一次在北京接见了红卫兵,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推向***。
那时我正在廉中高六五一班读书。
当时暑假尚未结束,我是在生产队订的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的。
假期结束回校后约上了三个星期的课。
学校便宣布停课闹革命,高中的学业至此终结。
一晃便己十八年。
十八年来,经历了不少艰辛,包括体力的和精神的,但总算走过来了。
如今结婚己十年,有二子一女,步入中年了。
回想中学生时的稚态,真可叹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