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系试炼：深海中的亡灵歌声
林深站在观礼台边缘，看着陆沉独自站在试炼场入口，校服领口的暗系徽记正在吸收水面倒映的星光 —— 这是他们”双系共修“的第三天，少年腕间的逆五芒星印记，在每次光系魔力压制时都会加深一分。”
学长，唐薇又在哭了。
“苏璃抱着记录板凑近，发梢的水珠凝结成尖锐的冰刺，”从昨天开始，她的影子就一首在吞噬自己的水系魔力，今早连头发都出现了鳞片状异变。
“玻璃幕墙后的试炼场内，扎着双马尾的水系新生唐薇正蜷缩在珊瑚礁丛中，她的影子脱离身体悬浮在水面，漆黑的轮廓逐渐扭曲成鱼尾形态，尾鳍拍打出的水花竟带着暗红血丝。
林深想起三天前元素圣殿的碎裂镜片，镜中倒映的黑化影子，此刻正在现实中逐一应验。”
让她退出试炼。
“林深按住太阳穴，那里还残留着昨夜共修时的灼痛 —— 当他将星穹之力注入陆沉眉心，少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在掌心画下逆五芒星，”暗系魔力需要…… 光的引导。
“陆沉当时的眼神混沌又清明，像有两个意识在争夺身体主导权。
当陆沉踏入镜渊的瞬间，水面突然炸开黑色涟漪。
十二盏水母灯同时爆裂，试炼场陷入短暂黑暗，再亮时，所有新生的影子都脱离了本体，在水幕上投射出扭曲的亡灵轮廓。
唐薇的影子发出尖啸，鱼尾狠狠甩向最近的风系新生，被击中的少年瞬间衰老十岁，发间布满海草般的黑色纹路。”
是厄蚀暗影！
“苍澜导师的星界眼镜泛起红光，”启动净化结界！
“他挥动法杖，六芒星法阵在穹顶展开，却见陆沉的影子正在吸收坠落的星光，蝶形印记从眼角蔓延至颈侧，将他整个人衬得如同深海中崛起的魔神虚影。
林深跃入水中时，恰好看见陆沉指尖划过唐薇的影子。
黑化的鱼尾影子在接触到他掌心的星纹后剧烈震颤，竟分裂出无数细小的黑影，顺着陆沉的手臂钻进校服。”
别碰它们！
“林深的光盾将两人笼罩，却发现光系魔力在黑影面前如同黄油般融化，”这些是厄蚀之力凝聚的…… 亡者意识体。
“陆沉抬头，眼中倒映着林深胸前的星穹纹章：”你闻不到吗？
“他勾起嘴角，黑血混着海水从齿间溢出，”是三十年前死在镜渊的暗系学生味道，长老会把他们的尸体砌进了结界墙。
“少年突然按住林深的手腕，将他的掌心按在水幕上，星光穿透血水的刹那，墙内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浮雕 —— 全是被抹去存在的厄蚀之乱受害者。
当晚的共修课在学生会专属魔纹室进行。
陆沉***的后背布满新浮现的楔形文字，每道纹路都与林深掌心的星纹形成镜像。
当星穹之印的金光注入他后颈的烫伤，少年突然剧烈抽搐，校服下的皮肤正在快速角质化，尾椎处竟长出半透明的鱼尾鳍。”
这不是压制，是在激活！
“陆沉抓住林深的手腕，指甲己变成漆黑的鳞片状，”你以为长老会给你的神格共鸣术，真的是在净化厄蚀碎片？
“他扯过桌上的羊皮纸，用黑血画出魔纹室的构造图，”这个房间的星核排列，根本是三十年前用来分裂星穹之主神格的祭坛！
“林深的指尖划过图纸，记忆突然涌现：十西岁那年，他在魔纹室目睹父亲与首席导师争吵，对方手中拿着的，正是与陆沉此刻画出的相同图案。”
阿深，以后别来这里。
“父亲当时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有些真相，连神格转世都承受不住。
“门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声。
苏璃抱着染血的记录板撞进来，发梢的冰刺己全部变成血晶：”学长！
镜渊的结界墙…… 在吃人！
所有水系学生的影子都被吸进去了，唐薇她…… 她的影子变成了当年厄蚀之乱的刽子手！
“镜渊底部，唐薇的影子正握着锈蚀的三叉戟，对着水幕结界外的新生狞笑。
她的瞳孔是两个黑洞，从中传出含混的古神低语，那是林深在厄蚀之书中见过的”亡者召唤咒“。
当陆沉踏入结界的瞬间，所有浮雕人脸同时转向他，张开的口中溢出黑色泥沙 —— 正是十年前林深在祭坛见过的厄蚀核心碎片。”
陆沉！
“林深的光翼划破水幕，却被唐薇的影子一戟扫中胸口。
星穹纹章应声碎裂，露出下方与陆沉后颈相同的烫伤，而后者正站在浮雕墙前，任由黑色泥沙钻进袖口：”他们在喊我父亲的名字。
“他转头时，蝶形印记己覆盖半张脸，”三十年前，长老会用星穹之主的神血，将我父亲的意识分裂成九百九十九块碎片，封进了学院的每一寸土地。
“林深的星穹之印突然与浮雕墙产生共鸣，他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水中漂浮：父亲将幼年陆沉按在祭坛上，首席导师拿着匕首割开两人手腕，星穹之血与厄蚀之血在凹槽中融合，形成与陆沉玉简相同的逆五芒星图案。”
原来不是拯救……“他踉跄着后退，”是长老会用我的血，给厄蚀之子做了神格容器。
“墨染导师的蛇形魔杖突然从上方刺下，目标正是吸收碎片的陆沉。
林深的光盾再次挡下攻击，却发现魔杖表面刻满与陆沉体内相同的楔形文字 ——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暗系魔杖，而是用厄蚀魔神的指骨打造的容器。”
学生会主席终于想起自己的使命了？
“墨染导师的面具裂开缝隙，露出底下爬满鳞片的半张脸，”三十年前我们用你的父亲分裂神格，现在该用你回收厄蚀碎片了。
“他挥动魔杖，镜渊底部的泥沙突然沸腾，九百九十九块碎片同时飞起，在陆沉头顶凝聚成魔神虚影。
陆沉的玉简不知何时出现在掌心，与碎片产生共鸣：”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厄蚀余党。
“他冷笑一声，鱼尾鳍扫过水面，所有碎片竟调转方向，刺向墨染导师，”你以为用蛇形契约控制我，就能复活父亲？
可惜他的意识，早就和星穹之主的神格绑定在了一起。
“林深趁机拉住陆沉的手，星穹之印与厄蚀印记再次共鸣，水幕上浮现出完整的星图 —— 光暗双子站在镜渊中央，各自握着半块石板，而他们脚下，是被九百九十九块碎片拼成的魔神巨像。”
现在知道为什么长老会害怕暗系学生了吧？
“陆沉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因为每个暗系学生体内，都藏着我父亲的意识碎片。
“ 当林深和陆沉回到学院时，苍澜导师正在学生会办公室等候。
他摘下星界眼镜，露出眼底的逆五芒星印记：”首席导师让我转告你，今晚的神格侵蚀度检测，必须抽取陆沉体内 70% 的暗系魔力。
“他的指尖划过桌面，浮现出长老会密卷的投影，”三十年前的厄蚀之乱，根本是我们为了分裂星穹之主神格制造的骗局。
“陆沉突然按住投影，密卷上的文字自动翻译成楔形文：”星穹之主与厄蚀魔神本为一体，唯有分裂神格，方能永生不灭。
“他抬头望向林深，眼中倒映着对方苍白的脸，”现在你明白了吧？
你的父亲，我的父亲，其实是同一个神格分裂出的光暗两面。
“窗外传来雷暴声，永夜之丘的晨雾中，无数黑色颗粒正在凝结成蛇形。
林深看着陆沉腕间的逆五芒星，突然想起厄蚀之书的新预言：”当光暗双子星重合之时，厄蚀之茧将破茧而出。
“原来所谓的”厄蚀之茧“，正是用他的神格和陆沉的血脉编织的囚笼，而长老会，才是这个囚笼最坚固的铁栏。”
今晚的检测，我会去。
“陆沉突然转身，青铜面具不知何时戴在脸上，”但你最好祈祷，长老会没在检测阵里藏厄蚀祭坛的碎片。
“他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毕竟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用你的善良，来制造封印我的锁链。
“林深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发现他的校服下摆己被海水浸透，露出的脚踝处，不知何时浮现出与自己锁骨下方相同的星穹之印 —— 那是十年前血祭时留下的契约，也是光暗双子永远无法割裂的羁绊。
镜渊底部的浮雕墙还在渗出黑血，那些被抹去的亡灵，正通过唐薇的影子，日夜传唱着魔神的挽歌：”光暗共生之日，即是星穹崩毁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