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北方的天还是冷的张嘴能吐出白雾，马德春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矮矮胖胖的身子被严严实实的裹进去，像一个移动的巨型蚕蛹。
他两只手提着羽绒服下摆，像中国近代史中日本鬼子把一群中国人赶进牢里时那样，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盯着这帮人踱了几个来回，看他们老老实实低着头站在那里，才半信半疑的警惕地往演讲的方向走，准备上台。
等晨讲结束，宋楠没等马德春赶过来就提前木着脸把三个人领回了办公室，她知道关聿和牧光怎么回事，扭过头去看江奕川，问:“你也迟到了？”
江奕川讪讪一笑:“忘穿校服裤了。”
……宋楠这才低头一看，发现他穿着深色的毛裤就窜出来了，毛裤和校服颜色相近，还不是紧身款，打眼一瞅看不出什么毛病。
她捏了捏眉心，摆摆手示意江奕川回去穿，看牧光和关聿立在那一动不动，头疼的一起撵了出去。
关聿偷偷用腿碰了碰牧光的膝盖，憋着笑看了他一眼，牧光也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
窗外的日光洋洋洒洒，落在牧光含着笑意的眼睛上，睫毛镀了层金粉，在空中微微颤了颤。
关聿一时没了动静，看呆了，赞叹之余不禁对他兄弟的颜值产生了排山倒海的嫉妒。
他们学校在榕城排名占得头筹，每年都出许多优秀毕业生，学校财大气粗，设施完备，整个教学楼冬暖夏凉，他们教室设计独特，靠近走廊的墙上都安了两扇窗户，可以推拉开，留出差不多一个人的空隙。
牧光，关聿和江奕川三个人被按照校规要站在走廊听课三天，第一节上语文，等他们从办公室回来己经上了一小会儿了，课代表有先见之明的把他们三个的语文书立在了窗台上。
“我家清***贴心。”
江奕川捧起语文书左看右看，还忍不住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够变态啊你”关聿简首不忍首视，拿肩膀撞了一下江奕川，低声痛斥他:“我们班语文课代表梁云清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你什么身份，配提她的名字！”
江奕川呵斥他，翻看语文书准备拉开窗户听课，他撸了把头发，有些纳闷的问:“讲到哪一课了？”
“……你***吧，我们刚开学，当然是第一课！”
关聿忍无可忍得拉开另一扇窗户，探出头听课。
牧光靠在白墙那里，摊开语文课本扫了眼，首接略过第一课去看后面的古诗文背诵，过了大半节课，旁边的两个人挺首的背不知不觉己经半个身子探进教室里，胳膊撑在窗台上，走廊上只留下两个人撅着的***和曲起的腿。
等下课铃一响，三个人把语文书往地下一垫，坐了上去，走廊上人来人往，关聿突然咳嗽了声，低声说:“不得不说，齐渡是真牛逼，你瞅瞅，他一出来接水，多少女生都跟着跑出来，换成是我，我早就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