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剑问红尘

我有一剑问红尘

作者: 风静S

奇幻玄幻连载

赵七玄卫是《我有一剑问红尘》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风静S”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乞丐少年李二被武当老道指骨为一步登天年他剑挑天却见挚友赵七身披龙血染宫 “他日我若为剑定助你朝堂称王”——当年誓言犹在耳畔若这王座要用三十万流民血李剑心的该斩向江还是天子?

2025-05-30 17:58:17
大渊历九十七年,大雪。

永济城被这一年的风雪缠得好似再难脱身,漫天大雪如鹅毛乱舞,肆虐地席卷着这座古老的城池。

那护城河上的坚冰,在风雪的侵蚀下,己裂出了如蛛网般错综复杂的纹路,仿佛是岁月在这世间留下的沧桑印记。

朱雀街上,平日里随风招展的酒旗,此刻早己被严寒冻成了琉璃镜片,在昏沉的天色里映照着空荡荡的街巷。

这鬼天气,莫说是寻常行人,便是那向来为了几文铜钱便能在寒风中坚守的贪财货郎,也早早躲进了家中。

唯有一串孤零零的脚印,在洁白雪地上蜿蜒曲折,向着醉仙楼的后巷延伸而去。

醉仙楼后巷,冰棱倒悬,恰似一把把寒光凛冽的利剑。

然而,那从楼内飘出的袅袅炊烟,带着丝丝暖意,却又在与冰棱触碰的瞬间,将其化作了一道道如泪痕般的雪水,仿佛连这城里的冰,都在这无尽风雪中感受到了丝丝无奈,熬不过这漫长的寒冬。

李二狗瑟缩在狗洞旁,他的头发乱蓬蓬的,上面结着一层厚厚的冰碴,远远望去,恰似一顶歪斜的雪冠扣在头顶。

这少年生得颇为清秀,只是常年在饥饿边缘挣扎,让那原本圆润的脸颊变得瘦削不堪,颧骨高高突起,显得格外突兀。

深陷的眼窝处凝着一层白霜,给这张脸凭空添了几分阴鸷之气。

此刻的他,正像一只受伤的刺猬,紧紧地蜷在狗洞旁,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狗洞外的青砖缝里,一只冻僵的蟑螂须子还保持着挣扎的弧度,仿佛在诉说着生命在这严寒中的无力。

而三丈外的厨房内,那馒头混着枣泥甜腻的香气,却如一只无形的手,不住地勾动着他的喉头,让他忍不住连连吞咽口水。

这种饥饿的感觉,李二狗再熟悉不过了。

起初,胃袋好似被烈火灼烧,疼痛难忍。

紧接着,肠子仿佛被一把锐利的铁刷子来回刮擦,绞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到最后,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二狗……”墙头传来赵七压着笑的气音。

只见那少年倒挂在檐角,破旧的草鞋随意地勾着一根冰柱,身子在风中轻轻晃荡。

他的脏辫子梢系着一颗狼牙,在风雪中隐隐透着几分野性。

腰间的匕首,在雪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清冷的光芒,竟比醉仙楼歌姬鬓角的银步摇还要闪亮三分。

“你说这雪,像不像王掌柜狐裘里的貂绒?”

赵七笑着问道,他的眉眼生得极为锋利,犹如出鞘的利刃,鼻梁处那道新结痂的疤,更是为这张原本略显女相的脸,增添了几分不羁的煞气。

李二狗并未抬头,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厨娘金线密绣的八宝裙裾,那裙裾随着厨娘的走动,轻轻扫过青石砖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而那挂在厨娘腰间的钥匙串,每晃动一下,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李二狗听来,却好似阎王殿的勾魂铃,一下下揪着他的心。

数日前,他们曾趴在西市牌坊顶,仔细观察过这厨娘。

这妇人切肉的手艺堪称一绝,半寸厚的冻羊肉在她刀下,竟能被片得薄如蝉翼,透光可见人影。

此刻,那一大串钥匙正稳稳地挂在她腰间,仿佛是打开生存之门的希望。

“三、二……”李二狗蜷缩在阴影里,嘴唇微微颤抖,默默开始倒数。

当那钥匙串的脆响转向外院的刹那,赵七如一只敏捷的灰影,瞬间翻进了窗棂。

蒸笼掀开的“咔嗒”声,在呼啸的北风中显得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这风雪吞噬。

十五岁的赵七,此刻正紧贴着彩绘房梁,后颈被蒸笼冒出的热气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双手如闪电般迅速,抓起一块烫手的窝头,便往怀里塞去。

然而,狗洞外的李二狗突然寒毛倒竖,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熟悉的钥匙声竟然折返了!

厨娘哼着永济城特有的调子,脚步越来越近。

李二狗来不及多想,猛地弯腰抓起地上冻僵的蟑螂,用尽全身力气掷向窗棂,同时大声呼喊:“七哥儿!

风紧!

扯呼!”

厨娘听到声音,不禁愣了一下神。

可下一秒,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扇雕花木窗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轰然炸裂。

赵七破窗而出,朝着狗洞的方向狂奔而去,后襟上还粘着一片翠绿的香菜叶,在洁白的雪地里显得格外醒目。

“抓贼啊!”

厨娘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同时伸出金镶玉的指甲,朝着赵七的脖颈狠狠抓去。

却见赵七身形一闪,一个利落的滑铲,巧妙地躲过了厨娘的利爪,随后如一只脱缰的野兔般,迅速窜出了狗洞。

厨娘望着手里扯下的半片衣角,气得满脸通红,对着围过来的伙计们怒喝道:“看什么看!

还不快给我追!”

伙计们如梦初醒,连忙翻墙钻洞,朝着赵七逃跑的方向追去。

墙外,李二狗见追兵如潮水般涌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只见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泔水桶,那桶中腌臜秽物瞬间飞溅而出,正好泼在了追出来的伙计脸上。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让伙计们纷纷捂住口鼻,叫苦不迭。

“还不快跟着我跑!”

赵七伸手拽住二狗的胳膊,两人如两条瘦骨嶙峋的野狗,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疯狂逃窜。

赵七赤脚踏过结冰的地面,每一步都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淡红的冰花,仿佛是寒冬中绽放的诡异花朵。

李二狗则扯下一块破幡布,用力甩向岔路口。

那破幡布在风中胡乱飞舞,瞬间扰乱了追兵的视线,只听得一阵怒骂声在巷子里撞作一团。

两人一路狂奔,好似被恶犬追赶的野兔,丝毫不敢停歇。

首到跑到了城外那座破败的城隍庙,才终于算是甩开了那些如影随形的伙计们。

“二狗,你猜……”赵七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油纸包。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望着李二狗说道:“是枣泥馅先化,还是咱们的血先冻住?”

此刻,窝头散发的热气在他眉梢结成了一层白霜,裂开的馍皮里露出枣泥鲜红的芯,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刺眼。

两人瘫坐在城隍庙冰冷的土地上,望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相视大笑起来。

笑声在这空旷的庙宇中回荡,仿佛要将这寒冬的阴霾一扫而空。

城隍庙内,断壁残垣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龙王像半张慈悲脸隐在阴影中,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世间的苦难。

赵七用匕首尖挑开蛛网上的灰尘,供桌上赫然摆着一块窝头。

只是在刚才的慌乱跑路中,窝头被压成了月牙形,显得颇为滑稽。

一件褪色的蟠龙袍,金线早被野狗啃秃,此刻正铺在积灰的供桌上,盛着窝头碎屑,倒显出几分荒诞的贵气。

赵七用匕首削着冻硬的窝头,那窝头碎屑纷纷落在褪色的蟠龙袍上。

他故意把窝头掰得咔咔作响,嘴里嘟囔着:“醉仙楼的厨娘腰比水桶还粗,倒是这金丝枣泥馅……”说着,赵七一口咬下,随即皱起眉头,骂道:“妈的,这醉仙楼的厨子该杀!”

他将窝头掰成两半,热气腾腾的白雾瞬间升腾而起,“竟然在枣泥馅里掺观音土。”

说罢,他忽然把较大的一块儿随手抛给李二狗,故作豪爽地说道:“吃吧,哥赏你的。”

说完,便拿起带牙印的残块,大口啃食起来。

挥手间,镶着睚眦纹的断玉从他的衣襟滑落,在微弱的火光里泛着血沁的色泽。

这玉佩他从不离身,只说是在赌坊捡的,看着稀奇便留了下来。

李二狗顺手接过窝头,但却没有急着吃。

他愣愣地盯着赵七冻裂的脚趾,思绪飘回到上个月。

那时两人分食死马肉,这人也是毫不犹豫地把最后一块腿肉塞进他嘴里,而自己却嚼着发绿的骨头,还打趣说“寒毒入骨才练得出铁齿铜牙”。

“喂!”

想到这儿,李二狗用窝头轻轻砸了一下赵七的脑门,说道:“七哥儿,我吃小的就好,我本来也没出什么力。”

“你这二狗,跟你哥我客气什么?

有哥一口吃的,你便永远饿不死!

快给我吃!”

赵七故作严肃地说道,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关切与温暖。

庙外,北风裹挟着雪粒子,如利箭般狠狠砸向窗棂,烛火在风中噼啪炸响。

李二狗听着更夫渐远的梆子声,三日前西市刑场那刺鼻的血腥气似乎还黏在喉头。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七哥儿,你说那些流民……真会坏了国运?”

“那钦天监监正说能镇半年国运呢。”

赵七面带讥讽用匕首在供桌上刻字,木屑纷飞间,“狗世道”三个狂草字渐渐显现出来。

他的眼神中透着愤怒与不甘,“你猜明天他们找什么由头?

说流民冲了朱雀街的贵气?

还是……”他手腕猛地一沉,刀刃深深嵌入木桌,“说咱们的血能浇灭那天火?”

李二狗闻言不禁又回忆起三日前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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