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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月快步走出了茶餐厅,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天色已经漆黑。林疏月打了滴滴,犹豫着在目的地输入了老宅的地址。

她盯着手机界面上司机还有几分钟到达,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屏幕上。

她想起刚才沈砚知带刺的话。

“装什么贞洁烈女。”

她不是随便的女人,她也想和相爱的人有第一次。

她真的只是想断了自己的念想而已。

她试过很多办法,都忘不掉林疏白。

她是没办法才这样的…

“夏夏。”林疏白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疏月慌忙擦干眼泪。

“要不要我送你回老宅?”林疏白担心地看了看她泛红的眼尾,“怎么了,还是不太舒服吗?”

林疏月摇摇头:“哥,我没事。”她看一眼跟着林疏白出来的周瑶,笑说:“哥你先送嫂子回去吧,我已经打到车了。”

沈砚知也跟着苏娆一起走出来了。他站在苏娆身边,看向林疏月的眼神晦暗不明。

林疏月别开头,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

滴滴车到了,林疏月上了车,向众人挥手道别。

苏娆红裙轻曳,走到车边,对她笑得真诚又动人:“林医生,我很喜欢你,下次还挂你的号好不好?”

这是今天林疏月收到的唯一一份善意,她眼眶一热。

“对了,以后我也叫你疏月吧,好不好?”苏娆笑得眉眼弯弯。

在车子驶离前,林疏月轻轻点点头。

回到林家老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林家老宅是座古朴的江南小园子,地段很偏。江城市政府很重视古建筑保护,因此新城区和这片旧城区是完全分开的。

林家世代名医,曾经也有些家底,所以传下来这栋宅子。不过跟隔壁裴家的老宅比,算小巫见大巫。

林疏月的手掌抚上已经覆有铜绿的门环。这座宅子现在只有妈还在住着,又没钱请人打理。

她微微叹了口气。

爷爷当年去得匆忙,那时候林家兄妹都还太年轻,人脉资源都没来得及承接,便人走茶凉。

到如今,林家的家业,已经是独木难支。

林疏月推开门进去,穿过月洞门,经过那片荒废的药圃,停住了脚步。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干裂的土块。

在这里,爸爸抱着她种过当归,粗糙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教她将种子埋进土里。“当归当归,当归来兮”,爸爸总是这么念叨着,眼里盛满温柔的笑意。

这里也是哥哥教她认药的地方。那年她六岁,哥哥牵着她的手,一根一根指着那些青翠的幼苗:“这是白芍,这是黄芪,这是...”

她记不住那么多名字,急得直跺脚,哥哥就笑着用甘草根逗她。

她眨眨眼,有泪水濡湿睫毛。

她想起填高考志愿的那天,妈发疯似地拔光了这里所有的药材,连根茎都刨得干干净净。

从此后,这片药圃就一直荒着。

“你还知道回来?”

冰冷的女声响起在背后,林疏月慌忙起身回头。

她的母亲凌霜华正抱臂站在月光下,冷冷地睨着她。

“妈。”她垂下头,低低叫了一声。

“别这样,我可当不起。”凌霜华看她一脸乖驯的样子,却好像气更加不打一处来,“电话打不通,微信也联系不上你,我是你的亲妈吗?”

当初不都是你先拉黑我的吗?

林疏月抬起头,咬住了嘴唇没回嘴。自从大学选了中医专业,凌霜华就把她拉黑了。大学毕业回到林氏中医馆后,她和凌霜华也不怎么联系,都是林疏白在中间传话。

见她死白着脸不说话,只一双杏眼空洞洞地盯着自己,凌霜华更加尖刻起来:“别一天到晚这副死样子看着我,好像我生你不养你一样。”

难道不是吗?她的第一个卫生巾甚至都是林疏白买的。

林疏月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不想再看妈妈刺人的眼神。

“跟我进去吧,”凌霜华见她没回嘴的意思,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瞬间也卸了力道。

“今天把你爷爷和爸爸的遗物整理一下。”

林疏月跟着凌霜华刚进了堂屋,就听见她这么说,瞬间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要做什么?”她警觉地说。

“这老宅荒太久了。”凌霜华漫不经心地说,“我每天住这儿跟鬼屋一样。”

“我准备卖了。”

林疏月攥紧了袖口,死死盯着凌霜华的脸。

“别这么看着我,”察觉到她的眼神,凌霜华皱眉,“疏白跟我说,你们医馆最近经营越来越困难,再没资金进来就要倒闭了。”

“卖了老宅刚好补你们医馆的亏空。”凌霜华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也不想你爷爷和爸爸的心血在你手里断送吧?”

“当初不是你自己非要死要活地学中医么?”

林疏月攥着袖口的手松开了。她无法反驳妈妈的话。

是她没用,把医馆经营成这样,现在连家里的老宅都保不住。

“咕噜噜。”

她的肚子忽然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才想起来没吃晚饭。

凌霜华抱臂在她面前坐下来:“我没做饭。”

林疏月苦笑一声,沉默着转身走进书房。

爷爷和爸爸的遗像悬在书房的墙上,照片上爷爷嘴角含笑,笑得和蔼,爸爸温润如玉,眼睛里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疏月刚才还揪成一团的心忽然舒展开来。

她点着了一炷香,闭眼举过眉心,对着遗像拜了三拜。

“别装样了,他们不都是你这个天煞孤星克死的吗?”

林疏月心上像被猛地扎了一刀,而凶手是她的亲生娘。

她缓缓转身看着她的妈妈。

凌霜华正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她想起八岁那年,那个瞎眼算命先生摸着她的掌纹说的话:“天煞孤星,寡亲缘情缘,克父克夫克子。”

话音未落,爸爸就沉了脸,一把将她抱起来:“胡说八道!”

那是爸爸少见的对人发火。

可三个月后,爸爸就永远留在了那座山上。

她自嘲地一笑,轻轻说:“妈,如果真有天煞孤星,那也是我遗传了您的命。”

凌霜华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毕竟,”林疏月直视着母亲的眼睛,“您不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公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