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城郊殡仪馆的霓虹灯管在雨幕中明灭不定,"往生堂"三个猩红大字如同渗血的伤口。警笛声已经停歇,几辆警车歪斜地停在停车场,车顶的警灯还在机械地旋转,将惨白的光线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我攥着怀中发烫的黑色令牌,每走一步,靴底与积水的摩擦声都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刚踏过门槛,消毒水与腐臭混合的气味便扑面而来。接待大厅的电子钟显示23:47,距离子时三刻只剩十六分钟。服务台后的玻璃窗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等我定睛望去,只看见半截沾着血污的白大褂下摆消失在走廊拐角。

"有人吗?"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激起回音。服务台上的登记簿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快速翻动,最终停在今天的记录上。"死者姓名"一栏用朱砂写着"周德昌"——正是老周的本名,而"死因"处赫然画着个扭曲的血手印。

突然,二楼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我握紧判官笔,顺着楼梯向上走去。木质台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每一级台阶上都残留着深色污渍。二楼走廊尽头的停尸间虚掩着门,冷气裹挟着尸臭从门缝中涌出,在地面凝结成霜花。

当我推开停尸间的铁门,数十盏冷光灯同时亮起。不锈钢解剖台上躺着七具尸体,白布下的轮廓僵硬扭曲,最左侧那具尸体的脚踝上还挂着老周的蜃楼珠——珠子里的幽蓝光芒正在疯狂闪烁。

"你终于来了,守夜人。"冰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只见一个穿着法医制服的女人倚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寒光闪闪的柳叶刀。她的眉眼与手机照片里模糊的身影重叠,鼻梁上的银框眼镜反射着冷光,将那双漆黑如渊的眼睛藏在阴影里。

"苏晚晴?"我试探着开口,同时悄悄将手探入怀中。老周曾说过,苏家的私生女能用手术刀解剖怨气,此刻她手中的柳叶刀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芒,显然不是普通的医疗器械。

女人轻笑一声,柳叶刀在指尖灵巧地翻转:"看来老周死前还有闲心嚼舌根。"她缓步逼近,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如同死神的鼓点,"不过他没告诉你吧?生死簿碎片就藏在这些尸体里。"

话音未落,七具尸体同时抽搐着坐起。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眼眶里翻涌着浓稠的黑雾,指甲暴涨成利爪。最右侧的尸体突然暴起,腐烂的手掌直取我的咽喉。我侧身避开,判官笔划过半空,朱砂在空中留下一道燃烧的轨迹。

"镇魂!"符咒尚未成型,苏晚晴突然甩出银针。那些银针裹着淡金色的光芒,精准地刺入尸体的大穴。尸体发出痛苦的嘶吼,黑雾从针孔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鬼脸。

"小心!这是归墟的噬魂咒!"苏晚晴的声音难得染上几分焦急。她扯断颈间的银链,母亲骨灰炼制的辟邪银针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图。我趁机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判官笔上,在符纸上疾书《钟馗镇鬼图》。画中钟馗怒目圆睁,挥动铁锏击碎鬼脸,黑雾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中。

然而,当我再回头时,七具尸体的胸膛已经被剖开。内脏杂乱地堆在解剖台上,每具尸体的心脏位置都嵌着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碎片。苏晚晴的柳叶刀已经抵在最近的一块碎片上:"这些碎片拼凑起来,就是生死簿的钥匙。归墟的人马上就到,你想活命就......"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她的话。窗外,三辆黑色商务车撞开殡仪馆的铁门,数十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鱼贯而入。为首的面具人手中提着一盏青铜灯,幽绿的火焰在灯罩里诡异地跳动——正是归墟组织的七曜使之一,陆青崖。

"沈墨,好久不见。"陆青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他举起青铜灯,幽绿光芒扫过解剖台,那些青铜碎片突然悬浮在空中,自动拼接成半枚古朴的钥匙,"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河边玩的捉迷藏吗?其实输的人,早就被藏进了别人的记忆里。"

苏晚晴突然将柳叶刀抛向我,自己则甩出银针迎向陆青崖。银针与青铜灯的光芒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强光。我趁机抓住空中的钥匙,却感觉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全身。钥匙表面的符文亮起血光,在我视网膜上投下陆青崖溺亡那天的画面——真正溺死的不是他,而是我。

"小心!"苏晚晴的惊呼声传来时已经太迟。陆青崖的青铜灯射出一道幽绿光束,正中我的胸口。剧痛席卷全身,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离。恍惚间,我看到自己的记忆化作流光被吸入灯罩,而在记忆的最深处,一个戴着傩戏面具的身影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判官笔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笔尖的朱砂光芒暴涨。我强撑着剧痛,在符纸上画出《破妄真言图》。画中佛陀拈花微笑,金色光芒驱散了青铜灯的幽绿。陆青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面具上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

然而,归墟的人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法器闪烁着不祥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苏晚晴靠在我身边,银针在她指尖闪烁:"现在怎么办?"

我握紧手中的钥匙,感觉阴阳契符文在体内疯狂流转。子时三刻的钟声突然响起,整座殡仪馆开始剧烈摇晃。地面裂开缝隙,漆黑的雾气从中涌出,隐约传来阴兵的号角声。我深吸一口气,将钥匙高举过头顶:"阴兵听令,开道!"

随着一声怒吼,无数阴兵从虚空中踏出。他们身披黑色战甲,手中长枪泛着冷光,整齐列队向归墟众人冲去。陆青崖的青铜灯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与阴兵的攻势相撞,整个殡仪馆都被强烈的能量波动笼罩。

混乱中,我瞥见陆青崖面具上的裂痕越来越大。他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在远处的阴影里,一个戴着傩戏面具的身影若隐若现,面具上的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嘲笑这场生死博弈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