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显微镜下泛着幽蓝的细胞样本,培养皿中的液体突然诡异地沸腾起来,无数细小气泡聚合成扭曲的人脸轮廓,转瞬又破碎成血珠状的悬浮物——这已是陆川主导的“时空锚点”项目第 321 次失败。
那些脆弱的细胞总会在 17 分 23 秒后开始破碎,精准得如同被死神掐住了咽喉。
培养皿边缘不知何时渗出黑色黏液,蜿蜒成类似怀表齿轮的图案,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油光,黏液表面还时不时浮现出细小的血点,像是某种活物的眼睛在窥视。
更诡异的是,这些黏液似乎在缓慢蠕动,偶尔还会发出微弱的、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
"夏夏,该回家了。
"陆川的声音裹着浓重的疲惫从身后传来,白大褂口袋里的银杏书签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那是去年深秋的雨夜,我们在老槐树下躲雨时捡到的,当时他浑身湿透,却小心翼翼地将书签夹进实验报告:"以后看到它,就能想起和你一起躲雨的秋天。
"此刻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金属,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瞥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处结着新鲜的血痂,袖口还沾着几片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的影子被应急灯拉得很长,在墙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仿佛有另外一个人附在他身上。
当他向我走近时,我甚至能听到他关节处传来的咔咔声,像是生锈的机械在运转。
我摘下护目镜,指节在眼窝处用力按压,直到视网膜上炸开细密的金星。
就在这时,电脑右下角突然弹出一封加密邮件,发送人是一串乱码。
打开附件的瞬间,冷气顺着尾椎骨直窜天灵盖——监控画面里,三天后的实验室正在爆炸,火舌舔舐着每一寸空间,而陆川被烈焰吞噬,他的防护面罩早已破碎,嘴角挂着血丝,却依然死死攥着我们日夜研究的量子核心元件。
他的眼神直直穿透屏幕,像是要将最后的目光刻进我灵魂深处。
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着凌晨三点十七分,和我们往常结束实验的时间分毫不差,可这一次,时间成了最残酷的倒计时。
更可怕的是,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