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棠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导航地图突然变成一片雪花点。
"见鬼，这破地方连信号都没有。
"驾驶座上的陈浩猛拍方向盘，改装吉普车的远光灯刺破浓雾，照出前方歪斜的木质路牌，红漆剥落的"封门村"三个字正在渗血般往下淌。
后座传来塑料袋的响动，苏晴正在补口红，镜面折射的冷光在她下巴投出尖细的阴影："这不就是我们要找的***吗？
"她猩红的唇角翘起，"上周论坛里那个帖子怎么说来着？
封门山深处有座吃人的宅子，每到子夜就有穿红嫁衣的新娘在游廊飘荡。
""要我说就是扯淡。
"体育生周扬把登山杖戳得咚咚响，"去年王家村闹僵尸的传闻，最后还不是几个偷树贼装神弄鬼。
"后备箱突然传来闷响，正在调试相机的陆川手一抖，单反差点掉在脚垫上。
扎着双马尾的唐小米从后视镜里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是...是树枝啦，刚才有截断木滚过去了。
"最后排始终沉默的顾言突然开口："十一点十七分。
"他举起夜光腕表，镜片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按照村民说的，再往前开两公里就该弃车步行了。
"浓雾深处传来一声乌鸦的哀鸣。
当锈蚀的铁门在众人面前轰然洞开时，林小棠闻到了腐木混合着檀香的味道。
月光从云层裂隙漏下来，照亮门楣上残破的匾额，"沈府"两个金字正在渗出暗红的液体。
陈浩抬脚踹开半挂着的雕花木门，积灰的蛛网簌簌落在苏晴的香奈儿外套上。
"你们有没有听见..."唐小米突然抓紧林小棠的胳膊，"二楼有木地板吱呀的声音，就像...就像有人踮着脚在走路。
"陆川的镜头对准旋转楼梯，取景器突然闪过一抹猩红。
当他抬头时，只看到褪色的朱漆栏杆上缠着几缕黑色长发，发梢还沾着湿润的露珠。
"装神弄鬼。
"周扬抡起登山杖砸向角落的青瓷花瓶，碎裂声在空旷的大厅激起层层回音。
无数灰尘在月光中起舞，渐渐聚合成人形的轮廓。
顾言扶了扶眼镜，快步走向西侧厢房："这里有本族谱，最后一页写着...沈家七口于庚辰年七月十五暴毙，疑为邪祟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