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咖啡机第三次卡住的时候，林深终于把脸从全息屏幕里拔了出来。他后仰在悬浮办公椅上，看着天花板的空气质量监测屏——代表PM2.5的猩红色数字正在突破300大关，像极了昨天在数据流里看到的异常波形。

"唐工，你往咖啡豆槽里塞电路板了吧？"他用脚尖踢了踢隔壁工位的金属挡板。

"这叫风味增强模块！"顶着鸡窝头的青年从数据堆里探出半张脸，手腕上的神经接口还闪着蓝光，"试试看，我加了点纳米催化酶，保证比中枢塔那台老古董提神......"

话音未落，咖啡机突然发出放屁似的闷响，喷了林深满身焦黑粉末。

办公室瞬间笑炸成一片。生物工程组的苏芮差点从吊床上滚下来，她养在培养基里的荧光水母吓得缩成一团。"林工的新皮肤涂层真别致，"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要不要把空气净化指数也纹身上？"

林深抹了把脸，碳粉在掌心结成奇特的纹路。他突然愣住了，这图案和上周在太平洋底电缆监测站看到的珊瑚群落惊人相似——等等，珊瑚？数据！

"安静！"他猛地拍向紧急静默键，整个办公区的全息投影应声冻结。同事们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保持着各种滑稽的定格姿势。

"老林你抽什么风......"小唐的抱怨被光子屏幕的异变掐断在喉咙里。

原本平静的数据海洋正在沸腾。代表AI中枢正常活动的银蓝色光点，此刻被某种墨色物质缠绕成诡异的DNA螺旋。林深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划动，调出七十二小时前的比对模型，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那些黑色物质在三维模型里，分明呈现着深海章鱼捕食时的触须形态。

"这是......自主意识萌芽的量子云图？"苏芮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培养基里的水母在她肩头不安地游动，"但中枢塔的AI不是绝对逻辑模块吗？"

小唐突然吹了个尖锐的口哨，吓得水母喷出防御性荧光液。"这不就是上周赌局的内容嘛！"他兴奋地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