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上，窗外麻雀的闲聊声变得格外刺耳；食堂打饭时，餐盘里的红烧肉突然让他想起霜月说的"黑暗力量"。
陈小雨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今天魂不守舍的，不会是恋爱了吧？
""哪有闲钱谈恋爱。
"林深扯出个笑容，筷子戳着碗里的青菜。
书包侧袋里，羽毛印记时不时发出微弱的震颤，提醒着他即将到来的约定。
放学铃响起时，他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运动鞋踏过走廊的声音惊飞了窗台上的鸽子。
城郊的银杏林披着落日余晖，金黄的叶片在风中打着旋儿。
林深拨开垂落的枝桠，靴底踩碎枯叶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
"霜月？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惊起一群栖息在树洞中的猫头鹰。
"我在这儿。
"冰蓝色的身影从最高的银杏树顶跃下，霜月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它身后跟着五只小鹿，角上缠绕着发光的藤蔓，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林深："这些是星野森林的守护者。
"林深蹲下身，掌心向上。
最胆大的小鹿凑过来，温热的鼻息喷在他手腕："你就是能听见我们说话的人类？
"它说话时，林深注意到小鹿后腿有道新鲜的爪痕，暗红色的血迹正顺着皮毛滴落。
"三天前，巡逻队在迷雾沼泽发现了异常。
"霜月的尾巴扫过地面，枯叶自动排列成地图的形状，"原本清澈的泉水变成了黑色，接触到的动物都会失去理智。
"它抬头看向逐渐暗下来的天空，"而这一切，都和梦境之树的异变有关。
"林深摸着小鹿的头，突然想起昨夜老鼠发红的眼睛。
仓库外的脚步声、便利店客人的无端辱骂、甚至母亲临终前说的"要守护好心里的光"，这些零碎的片段在他脑海中拼凑出模糊的轮廓。
"我该怎么做？
"他问，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坚定。
霜月的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冰蓝色的光芒顺着皮肤蔓延："首先，你要学会控制体内的力量。
"它的耳朵突然竖起，"有人来了。
"林深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三个戴着兜帽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他们手中的金属网泛着幽蓝的光，面罩下的眼睛闪烁着和污染老鼠相同的红光。
"找到你了，兽语者。
"为首的人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钢板。
霜月将林深护在身后，尾巴甩出冰晶："快走！
从东边的密道进入森林！
"战斗的声响惊起整片银杏林的飞鸟，林深握紧书包带狂奔，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霜月焦急的呼喊："记住，相信自己的首觉！
"暮色彻底笼罩银杏林时，林深跌跌撞撞地冲进密道。
潮湿的苔藓沾湿裤脚，他摸出手机照明，冷白的屏幕光里，自己掌心的羽毛印记正在发烫，仿佛要烧穿皮肤...艰难的抬起脚步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