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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宫变谋乱纷争,她才得知爹爹的死是一个阴谋,而这背后,都是萧承夜在主导,她多想找个机会问清楚,听他解释,只要他说了,以从前她对他的尊敬仰慕,她一定会相信。

可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两年,他没有再来过沈府,她没有再见过他,昔日府邸互相陪伴的日子,仿佛都随着那次宫变后,全部消散了,一干二净。

芙蓉低低叹了口气,“奴婢多嘴了,今日也累了,主子先歇息吧。”

翌日。

沈屏妆一出内寝,便见一道明黄色挺拔高大的身影,坐于轩窗下,捧着她的诗书在读,他跟前乌泱泱的跪着一堆宫人,气氛紧张。

萧承夜?

恨意,迅速爬上眉眼。

这么久了,她第一次再见他,他如今是天子,比在府邸的时候看起来成熟,眉眼处多了几分家国情怀和稳重。

他的脸,似乎是她日思夜想的,又好像是她夜夜噩梦里的。

她看不见自己眉眼处带着的恨意中,携裹着一种纠结的思念。

“给皇上请安。”沈屏妆福身一拜,低头刹那,将滔天的恨意和纠结的思念都憋了回去。

萧承夜放下手中书,书本与木桌触碰发出咚一小声响,随即,一道带着试探的声音从头顶砸了下来:“你昨晚去哪了?”

沈屏妆心下慌张,却极其镇定的跪了下去。

萧承夜保持原来的姿势坐着,目光落在沈屏妆身上,她低着头,他只能看见她纤弱的肩膀和乌黑的头顶,黑发之间,别着颜色素净的花饰和头簪。

她身上,多了几分清冷疏离的气质。

她离自己好像远了,不似从前在府邸时那样亲近爱笑了,方才她才从内寝出来见到他时,眼里分明闪过一抹恨。

萧承夜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心里道不出是什么滋味。

正此时,苏静鱼带着贴身宫女素悦突然闯进来,见了萧承夜二话不说直接下跪,“皇上,昨夜她跟臣妾一直在静月堂闲聊呢。”

沈屏妆一怔,瞧了苏静鱼一眼,俩人眼神相交,她忙低下头去,故作镇定:“臣妾与苏姐姐初入后宫,见到许多新鲜事物,所以昨夜秉烛长谈分享趣事,回宫晚了些,请皇上恕罪。”

说完她轻轻抬眼,望着萧承夜,眸光深深。

萧承夜那双狭长凤眼眼尾藏着无尽的猜疑,四目相对之时,他心中已有了思量,“朕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们这么紧张作甚?”

言罢,亲自将沈屏妆从地上拉起来坐到对面,苏静鱼松了口气,也站起身来,道:“进宫以来初见圣颜,哪有不紧张的道理?”

萧承夜并未接她的话,目光不离沈屏妆半刻,他轻轻抬起手,想去摸摸她发间显得素净的花饰。

沈屏妆却去端茶,便是这一端,将身子偏了过去,萧承夜的手落了空,顿了顿,他收回手,静静看着她递过来茶水,面容沉静乖巧:“皇上请喝茶。”

萧承夜没有接她的茶。

他站起身来,“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沈屏妆和苏静鱼福了福身,“臣妾恭送皇上。”

走至玄关,萧承夜忽然顿了步子,却没有转身,“朕记得在沈府的时候,曾说过你带颜色鲜亮的花饰簪子会更出挑。

尤其是朱红色,衬得你明艳动人,鲜衣怒马。”

话落,他提步离去。

隔着距离,沈屏妆却听得真真切切,一时心里凉了许多。

明艳动人,鲜衣怒马?那都是从前,不知亡父亡母故……

苏静鱼长松一口气,“真是有惊无险,若非素悦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昨晚是去了哪,竟让皇上来亲自问罪。”

芙蓉端来杯茶给她压惊,“音常在难产得蹊跷,主子非要去那清承宫瞧一瞧。”

接过芙蓉的茶,苏静鱼颇有规律的拨动茶盖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你为何却不告知我便擅自行动?”、

言语多有怪罪之意。

沈屏妆眼见她多想了,连忙宽慰,“苏姐姐胆小,我不敢讲。下次,下次若有什么,我一定都告诉你,好不好?”

苏静鱼欲要搭话,她又补充道:“我是才入宫的新人,别的宫人见了,也只能从着装推断出是个贵人,又如何晓得到底是哪个贵人?

到底只有玲儿晓得清楚,莫非是她去跟皇上告的状?”

“主子有她烧纸钱的把柄,谅她不敢的,”芙蓉摇摇头,觉得不可能。

唉。

但愿如此吧。沈屏妆暗想,喝了一口茶。

这时,有人进了殿中给花瓶换水,来人正是芍药,只听她突然轻声道:“真是晦气!”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芙蓉呵斥她一声,眼睛狠狠的瞪着她,皇上才来宫里询问了一下,就有奴才开始嫌弃沈屏妆晦气了?

话落,只听见哐当一声,芍药吓得手中的花瓶砸在地上,碎瓷片散落一地。

她立时哭得梨花带雨,跪行到沈屏妆跟前说,“奴婢不是有意砸碎花瓶的……”

“你暗地里骂谁晦气?在主子殿中敢这样放肆!”芙蓉怒目圆睁,狠狠的斥责她。

“主子明鉴,奴婢不敢做这种事!”芍药用力的摇头,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奴婢今日听说,有、有个叫玲儿的辛者库宫女,……在慎刑司被腰斩了,奴婢实在是害怕,所以不小心说错话了,求贵人饶命啊!”

又是哐当一声。

苏静鱼手里的茶盏落地,滚烫的茶水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