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威士忌在玻璃杯中晃动，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后墙上挂着他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他搂着苏念的腰，笑容灿烂得刺眼。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苏念来电"。
季沉瞥了一眼，任它震动到停止。
今天是星锐金融成立五周年酒会，作为副总裁，他必须出席。
而苏念——他的妻子，自然也要到场。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季沉整理了一下领带，脸上瞬间挂上得体的微笑，走进宴会厅。
"季总，上季度的投资回报率又创新高啊！
""季副总年轻有为，听说董事会己经在考虑您接任CEO的事了？
"恭维声此起彼伏，季沉游刃有余地应对着，首到看见苏念穿着简单的藏蓝色礼服站在角落。
她总是这样，不懂得如何在这种场合为自己加分。
季沉皱了皱眉，朝她走去。
"你怎么不去和其他太太们聊天？
"季沉压低声音，"王董事的夫人刚才问起你。
"苏念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去...""又来了，"季沉打断她，"每次重要场合你就这样。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吗？
说我季沉的妻子上不了台面。
"苏念的指尖微微发抖，但她只是抿了抿嘴唇："对不起，我尽量...""季总！
"一个甜腻的声音插了进来。
林珊，他的秘书，穿着一身火红深V礼服款款走来，"李董事长想和您聊聊下季度的合作计划。
"季沉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当然。
"他转向苏念，声音又冷了下来，"自己想办法回家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回家的路上，车内一片沉默。
季沉松了松领带，不耐烦地开口："你今天和王夫人说了什么？
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苏念小心翼翼地回答："她问我为什么不要孩子，我说我们还在打拼事业...""你告诉她这个干什么？
"季沉猛地拍了下方向盘，"现在全公司都知道我季沉为了事业连孩子都不敢要！
""我不是故意的...""你从来就不是故意的，"季沉冷笑，"就像你不是故意在我和董事长开会时打来电话，不是故意在我重要客户面前说错话一样。
"苏念不再说话，只是把脸转向窗外。
夜色中，季沉看不清她是否在哭，也不在乎。
回到公寓，季沉径首走向书房，重重关上门。
苏念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个豪华却冰冷的家，慢慢蹲下来抱住自己。
深夜，季沉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么晚还不睡？
"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明天见...嗯，我也想你。
"浴室里，苏念把水开到最大，任凭水流冲刷着她无声的泪水。
镜中的女人眼睛红肿，嘴角却倔强地抿着。
她轻轻抚摸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是季沉创业初期用第一个月的利润买的，当时他抱着她说："念念，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那时的季沉，眼里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