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坐在驾驶座上,眼神透过车窗,凝视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南京,随着距离的拉长,它逐渐在后视镜里缩成一个模糊的点,成为记忆中的一抹影子。
在漫长的行驶途中,马特随意寻了个服务区稍作停歇。
他熟练地将车驶入加油站,看着油箱一点点被加满,随后走进服务区的便利店,随手挑了几样吃食,便匆匆回到车上。
此时,车内安静而封闭,他的目光落在手机银行显示的余额——458412.17元,这笔积蓄像是开启新生活的钥匙,让他忍不住开始认真规划起未来的行程:其一,前往大理接手一家心仪己久的酒吧,开启别样的创业之旅;其二,去鸡足山上的寺庙,在袅袅香烟与悠悠梵音中找寻内心的宁静;其三,到马久邑游玩,感受那片土地独特的风土人情;其西,在澄澈的洱海里畅快游泳,与湖水亲密相拥。
规划完毕,他抬手设置了一个三小时后的闹钟,从后座拽出一床毯子,在座椅上躺好,伴着车内若有若无的机油味沉沉睡去。
“叮叮叮……”尖锐的闹钟声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骤然响起,马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仪表盘上的时间——21:34。
稍作整理后,他重新发动车子,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他的车包裹其中,他沿着蜿蜒的公路,朝着大理的方向疾驰而去。
8月13日,这是马特离开南京的第三天。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他终于抵达了魂牵梦绕的大理。
初到大理,他没有丝毫停留,径首朝着在网上预订的那家简约的客栈驶去。
客栈的名字极为简单,只有两个字。
马特站在客栈门前,抬手敲响了门,一下又一下,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街巷中回荡。
十几下之后,门缓缓打开,一个留着长发、皮肤被日光晒得黝黑发亮的彝族男子出现在眼前。
男子露出友善的笑容,说道:“你好,叫我仲马就行。”
走进客栈,屋内光线昏暗,仲马顺手打开一盏灯,昏黄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让屋子明亮了几分。
马特也得以看清屋内的布置,墙壁上挂着一幅颇具民族风情的画,画中一位彝族女孩正担着水桶,步伐轻盈,眉眼含笑。
画的旁边,一把吉他和一把月琴随意地挂着,为这略显陈旧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文艺气息。
马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仲马,两人点上烟后,马特开口向仲马打听起当地的情况。
仲马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神色略显凝重地说:“这边有个叫张波的地头蛇,在这一片势力不小,行事也比较霸道,你平时可得小心点,千万别惹到他。”
马特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难道警察不管吗?”
仲马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管?
谈何容易啊,他在这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很难彻底整治。”
马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把话题转到自己的计划上,他询问仲马这边有没有要转让的酒吧。
仲马听到这个问题,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单纯的酒吧没有,不过有个带酒吧的客栈要转让,位置倒是不错,就在马久邑。
就是客栈的装修有些年头了,看起来比较破旧。”
马特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急忙追问:“大概需要多少钱呢?”
仲马掐灭手中的烟头,比划了个数字说:“大概要60万左右吧。”
马特又问:“具体在马久邑什么位置啊?”
仲马回答:“就在马久邑那儿,很好找的。”
得知关键信息后,马特向仲马借了他那辆改装过的摩托车。
当他跨上摩托车,拧动钥匙时,才发现这辆车与其他摩托车截然不同,启动时没有那种震耳欲聋的噪音,只有轻微的嗡嗡声,像是一只温顺的小兽。
马特骑着车,朝着马久邑的方向奔去,路边的景色如幻灯片般飞速掠过,他的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