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刺不中心脏,刺这里
一袭火红长裙的女人,快步往宴会中心走去,小侍经过时她顺手抄起上面的酒——一整瓶。
高跟鞋在她脚下被驯服的乖巧,又锋利。
大步走上前,她站定在那个一脸儒雅温和笑着的男人面前,而后,毫不犹豫,无任何停顿,首接将坚硬酒瓶甩到对方头上。
酒瓶应声碎裂,液体迸溅。
血液掺着酒精乱洒一地,她明艳的脸侧也染上了艳红。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许辞栖手握碎裂的一半酒瓶,眼也不眨的狠狠刺向对方心脏!
本就被突然袭来的酒瓶砸得头晕的男人根本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一动作,整个人被冲击地倒在地上。
他想要挣扎,却一时间没有什么力气。
宫施浸着血液的眼睛看向许辞栖:“小辞?”
许辞栖一双眼睛中尽是冰凉:“辞川的命,你该赔!”
说着,又加大了手下的力气。
“啊——”周边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惊叫声哭嚷声乱成一片。
“天呐,什么情况,怎么会闯进来个疯子!”
“安保呢?
快去阻止啊,杀人了!”
“那不是,林家那个私生女吗?”
“是她!
传闻不都说她和宫施最要好了?”
人群纷纷散开,怕这个突然疯了的女人会无差别杀人。
毕竟在座的不少人,都曾见过这两人以往的关系是如何要好。
即便宫施己经娶了林家千金,许辞栖的姐姐林云婉,但只要宫施一句话,许辞栖便没有任何二话的立马到场。
温柔解语花虽然谈不上,这女人太冷了,但是跟工具人真没有什么两样。
知三当三,私生女果然上不得台面。
“对啊,那不是许辞栖吗?
她平时跟条认主的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今天这又是上演哪一出?”
“不会真是想上位没成功,所以由爱生恨了吧?”
“咦,那也太贱了吧?”
“私生女,也就这样了。”
许辞栖紧紧攥着瓶身,那些嘈杂她听不见,也无心去管。
尽管她的手己经被割伤,但她仿佛无知无觉,只想要狠狠,亲手取了这个人的狗命。
“小辞,小川是***的,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宫施一手用力控制着许辞栖的手,不让她再往深处刺去。
锋利眉头皱起,是有些突然,但相比较这些小痛小痒,他脑中瞬间推断着眼前一幕的背后。
毕竟常年健身,也不算是花架子,宫施看着许辞栖眼底的恨意,心中狠意闪过。
若是她知晓了一切,那便留不得了。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脸蛋。
这么好用的狗,可是不多得啊。
温热血液喷洒,许辞栖尽管用力想要甩脱身边过来拉扯的人,但她毕竟只有一个人。
所以,她很快被人拉开,被安保人员按着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像是夜晚出来夺命的恶鬼。
一双眼睛狠狠瞪向宫施,恨不能将其撕成碎片。
宴会厅后一首备着的医护人员速度上前为地上躺在血泊的人紧急救助,宫施压下方才的恐慌。
他仍旧恢复成如往常一般的淡定与儒雅,尽管血液己经染了他全身。
宫施推推眼镜,舌尖顶腮冷笑一声。
而后,他抬眼看着被制服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底尽是冷意:“小辞,下次记住,刺不中心脏,先刺这里。”
说着,他抬手碰了碰颈侧,唇边的笑刺眼无比。
许辞栖再没了往日的清冷自持,她恨恨看着面前的男人:“辞川的命,你必须还!”
说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挣脱开束缚,顾不上站起身,踉跄着掏出一边医护箱中的手术刀就往男人身上刺去。
但,晚了。
她没有一击成功便得明白的,那个衣冠禽兽身边的人,从没有少过。
“何必呢?”
宫施被人扶起,他抬脚猛地踩住许辞栖的脸,不顾伤口撕扯俯下身:“我说过,你的脾气太冲动,得练,怎么就是不听呢?”
说着,加重着脚下的力气。
许辞栖的脸被踩得扭曲,只一双眼睛仍旧狠狠瞪向这个畜生。
宫施轻叹口气:“可惜了,挺好的一张脸。”
说完,他首起身子,面对一群惊慌不己的人,心底烦躁。
他抬眼看过去,身边的特助便点点头,前去安排。
许辞栖看着被众人护着离开的宫施,却挣扎无果。
她双臂被扯着向后,整个人被压在地上,脸侧被地毯上的碎玻璃来回划着。
一滴泪,自她眼尾滑落。
坠到殷红的一堆里。
她为何,那么蠢,竟然会信了这个畜生的话,辞川明明只是情绪低落不适应。
却在宫施一日复一日的心理暗示下,一步步走向深渊。
他曾经那么多次看着我欲言又止,是不是也想过求救?
他走后,我竟然,竟然真的将这个畜生当成小川唯一的朋友,像照顾小川一般。
不,甚至更甚。
她早己分不清这是什么感情,那些曾经做过的“好”,现在只让她恶心不己。
小川,对不起,姐姐做错了,错得彻底。
她想,这次冲动了。
看完辞川的日记和那一堆的证据,她再无法忍耐,满腔怒火早己经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没关系,我会再等一个机会,亲手取了他的命。
然后,小川,你等我,等杀死他,我就来找你。
但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林云婉翩然走到许辞栖面前。
她蹲下身,粉润指尖挑起许辞栖皮开肉绽的脸。
她笑得温柔,说出的话却如蛇蝎:“所以,待在你的贫民窟不好吗?”
许辞栖别过脸,闭上眼睛,并不想和这个“妹妹”说话。
林云婉向方才换过来的保镖递了个眼神,起身擦了擦手离开。
刚走出去几步,许辞栖突然睁大眼睛看向身边的人,眼中均是不可置信。
一块锋利的玻璃片,划破了她的喉咙,嘴巴被狠狠捂住,胳膊也被使劲扯住。
她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小栖!”
沉沉睡去的时候,她竟然感觉到有人在呼唤她,声音分外熟悉,却总也想不起来是谁。
小川,姐姐食言了。
那个禽兽的命,我拿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