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的愁云惨雾在头顶笼罩了整整一个月,我把自己蜷缩在老家的被窝里,像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逃避着外面的世界。老妈终于看不下去我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在某个冬日的午后,抄起锅铲,风风火火地闯进我的房间,对着还蒙在被子里的我就是一阵“河东狮吼”:“你这孩子,整天窝在家里,像什么样子!出去给我玩一天再回来,别在这儿闷出病来,我还怕你得抑郁症呢!”
我睡眼惺忪,满心无奈,刚想开口求她让我换身衣服,我妈却已经麻溜地关上了大门。目光扫到身上这件红配绿的大花袄,我顿时心塞,两种颜色激烈碰撞,仿佛要把人的眼球都吸过去。听老妈说,这是她在集市上和小贩大战三百回合,凭着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和三寸不烂之舌砍价拿下的“战利品”。此刻,它却像一层枷锁,牢牢锁住我的体面。我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刘海,试图让自己这张脸能和这花袄勉强搭配出点时尚感,可终究是徒劳。
被老妈扫地出门后,我百无聊赖地晃荡在街头。凛冽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我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花袄,双手插在袖筒里,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土味年画”。走着走着,肚子开始咕咕叫,我抬眼望去,瞅见一个手抓饼摊子前人头攒动,香气四溢,那熟悉的味道瞬间勾起了肚里的馋虫。好久没吃这种垃圾食品了,我赶忙小跑过去加入排队的行列。
站在队伍里,我一边跺着脚取暖,一边好奇地张望着四周。一年没回老家,这附近的变化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记忆中那块空旷的空地,如今已矗立起一座崭新的地下商场,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正当我看得入神时,地下商场的出口处,一个高大的身影闯入眼帘,那男生眉眼含笑,透着股温润的气质。他一手稳稳地提着几个购物袋,沉甸甸的,另一只手正拿着手机,正说着什么。
突然,像是有某种心电感应一般,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这边,与我的视线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