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他的那一堆书信里面翻到一封很奇怪的信,多少有些沉旧了,页面泛了黄,仍像是没开封的状态,我看了看,首接将信打了开:“亲爱的山本先生:很抱歉,我给您寄了这封信,但当您不耐心的拆开这封信的时候,请听我跟您讲,我并不是一个精神病人,也不是所谓的杀人犯,一切指控都是一场阴谋,又或者说,人并不是我杀的。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伊部锦田说起,您或许不认识他,他这个人很奇怪,皮肤很白,白的不像人类,他的头发不长,但老喜欢把前额的头发垂在眼睛上,他的两只眼睛很小,两只眼睛的间隔有些长,他本人有些神秘,基本没什么朋友,我与他却还有些相识,但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又或者是,他到底住哪…那天我下了班,去圭木亭喝酒,圭木亭是个中国人开的,虽然位置偏了点,但酒还是很好喝。
我那天去了之后,便在吧台上看到了他,他就坐在那里,背影显得很奇怪,佝偻着背,看起来很瘦,衣服倒成了挂件,显的极不对称,我的嘴抽了抽,自顾自的走到他的旁边,点了一杯酒。
看着调酒师还在帮忙调酒,我拍了拍他,但他丝毫没动,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他的肩膀有些硬,我的手拍在上面,有点像在拍某个陶瓷罐一样;我问旁边的一个服务生他怎么了,服务生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说并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他就在你之前大约半个小时来,一首坐到现在,动都没动一下,看起来有些奇怪!”
说完便走开了,步伐很急,看来并不想在这多呆,无意间膘了一下旁边,却发现旁边的几个人正在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这边,我有些不自然,不经意间拍了拍他的肩膀,当时确实是在拍,但却听到一阵很古怪的声音,像是一种由声带摩擦产生及其刺耳的尖叫,又像是某个巨大的东西在喉咙里吞咽的声音“咕咯—咕咯…”我一瞬间感到头皮发麻,心里感觉很古怪,但看了看旁边冷静的调酒师,我又怀疑是我出了幻觉,便没在过多的追究。
一杯酒喝完,意识有些模糊,我的酒量确实不太好,这一点是我们朋友公认的,很突然间,我又听到了那阵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时,酒吧的老板娘正在和我搭讪。
突然间。
我不知为何。
听到那声音。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看着酒杯中的冰块。
我突然对一件事产生了疑惑。
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他的脸。
是的。
我从来就没看到过他的脸。
虽然每次他都没有戴口罩。
但是每次看到他后。
脑海中对他脸的印象就变得十分的模糊。
不知道为什么。
中野园一进酒馆。
就开始不停的喝。
好像不会醉一样。
他的脸依旧是苍白。
一点红色都没有。
忽然他就这么倒在桌子上。
一点征兆也没有。
甚至都不像是醉了。
“伊藤君。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老板娘突然一反常态,紧张的问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
好似喝醉的不是我而是她“田中小姐。
哪有什么声音。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虽然我一首否认刚刚听到的声音。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幻觉。
老板娘还是一脸紧张。
她小声的对我说。
“你难道没听见吗?
就是那种咕——咕——”她话还没说完。
我却感觉我像是也听到了。
刚才那个毛骨悚然的声音仿佛变了。
刚开始的声音很模糊。
就像是癞蛤蟆喉咙中发出来的声音。
但随后这声音越发的清晰。
甚至清晰的吓人。
就好像在我的旁边。
这声音好像是人的声带在不断的摩擦。
然后有什么东西快速经过了咽喉,从而发出的声音。
但感觉这种声音有些不贴切。
更准确的说。
应该是声带中几个细小的钢针在摩擦。
这声音极其的刺耳,我感觉我的耳膜都在不断的颤抖。
我拿着酒杯的手忽然开始抖。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老板娘忽然看向了中野(那位朋友),她的表情好像散发出恐惧。
我不明白为什么。
但随即我又发现了。
这种声音并不来自于任何地方。
而是来自于他。
我开始懂得老板娘为什么这么恐惧了。
我现在很想后退。
但是我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是下午。
临近7到8点钟的样子。
我想离开。
但是田中小姐(老板娘)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她让我带他回家。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
我如实告知。
但老板娘希望我快点把他领走。
我无奈,只好拖着他走出酒馆。
耳边不断传来那种奇怪的摩擦声。
让我感到大脑一阵的疼痛。
回到家。
他忽然醒了过来。
想要找我借个厕所。
我问他干嘛?
照理来说,我应该是不能问的。
因为一般这种情况人都是要去厕所解决内急。
可是他却一反常态,说要我照顾他。
我不明白为什么。
但很快又让我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
应该说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恐怖的一幕他将我屋子里的窗户和门全关上。
又将窗帘关上。
让屋子里形成很昏暗的环境。
紧接着。
他打开厕所中的暖光灯。
他让我不要惊讶。
慢慢的。
他脱下全身的衣服。
这时我才发现一件让我头皮发麻的事。
他根本就没有脸!
甚至都不知道他以前是怎样,在我脑海中虚构出他的模样的。
我甚至都从来没怀疑过他。
而且。
他甚至连生殖器官都没有。
这是一件非常令人奇怪的事。
同时也让我感到恐惧。
他蜷缩起来。
并未察觉到我的情绪。
慢慢。
他的皮肤开始分泌出一些粘液。
好像是白色的。
然后这些粘液逐渐形成固态。
慢慢的闭合。
就像是毛毛虫在进化成蝴蝶的那一层茧一样。
而是他身上的。
好像是肉茧,那一层白色的东西包裹着他。
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上面的血脉和纹路。
嗯然后就这样过了很久一段时间。
我甚至惊异到睡不着。
就这样一首盯着。
眼睛开始麻木不堪。
我甚至害怕去叫警察。
因为我感觉这是连科学也无法解释的现象。
就在五六个小时之后。
那层膜开始分泌出透明状的溶液。
慢慢的。
那层膜开始干瘪,开始逐渐显出一个人形。
更准确的来说。
是一个更加瘦小的人形。
那层膜开始像死皮一样脱落。
慢慢的。
慢慢的。
那白色的皮肤又显现出来。
他的毛发都消失了。
浑身甚至没有一点的瑕疵。
我震惊于他的皮肤。
如果现在是个艺术家的话。
我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完美的艺术品。
就在我定神去看的时候。
发现他的脖子处,好像长出了和原来不一样的东西。
是鳃!!
此时此刻我只想到了一个词进化我不知道神灵是如何赋予他这种能力的。
但当下我甚至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突然间。
我发现他背部好像在喷洒出什么气体。
定睛一看。
发现他背上有无数个密密麻麻的细小圆孔。
正在喷出某些气体。
我想捂住口鼻。
但来不及了。
我就这样昏了过去。
第2天中午。
我醒了过来。
死皮还在。
但人却消失不见。
他从我的脑子里的印象。
好像也消失了。
我从此再也没见过他。
他就好像消失在这世界。
“这就是我的故事。”
一个日本的上班族正在跟我讲述他的故事。
我一边用本子记载。
一边对这个故事产生的疑惑“先生。”
“怎么了。”
“你说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怪物吗?”
他严肃的看了我一眼。
摇了摇头。
向后一靠“这位阁下。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他不叫怪物。
他叫做。。新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