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幽灵主播穷得当裤衩“哐！
哐！
哐！”
集装箱改装的铁皮小屋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劣质合成板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活像条快被勒死的野狗在咳嗽。
门外那台催账机器人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毫无感情地穿透门缝，钻进林曦嗡嗡作响的脑壳里：“编号E-7784913林曦，逾期未缴款项累积信用点：1,257,423。
最后警告：24标准时后，依据《地表贫民窟资产追偿条例》，将对登记资产‘红枫七路B-17号集装住宅’进行强制清退并拍卖。
哐！
哐！
哐！”
又一阵猛烈的撞击。
林曦猛地从那张咯吱作响、弹簧随时准备起义的二手折叠床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像被电击。
她没管门外要命的催命鬼，赤着脚三步并作两步扑向角落里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金属箱子，那箱子旁边就是她赖以维生的破旧环网接入舱。
“操！”
她低声咒骂，指尖带着点颤抖，飞快地验证指纹、虹膜和一组早己倒背如流的十六位动态密码。
咔哒一声轻响，沉重的箱盖弹开一线缝隙。
箱子不大，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看起来……嗯，极其对不起观众的玩意儿。
一个……嗯，姑且叫它“圆盘”吧。
灰扑扑的，像是从哪个废弃了几十年的垃圾处理中心刨出来的古董零件，边缘坑坑洼洼，表面布满难看的锈迹和疑似机油干涸的污渍。
中央有个不起眼的卡槽，材质看起来像是某种早己淘汰的劣质合金和硬化塑料的混合物。
一个勉强能称为“把手”的凸起歪歪扭扭地接在上面。
别说拉风，连“丑萌”都沾不上边，纯粹就是“丑”和“破”的结合体，散发着浓郁的、即将寿终正寝的废铁气息。
这就是“混沌”。
——她林曦赖以为生、能在地下虚拟环网机甲格斗圈里闯出“幽灵”名号，稳坐个人实力排行榜TOP3宝座的核心关键。
也是她父亲失踪前，留下的唯一“遗产”，附带一句语焉不详的祖训：“丫头，千万别卖废铁！”
“指望你这块废铁发家致富显然是指望不上了，”林曦对着破铁盘磨了磨牙根，指尖划过它冰冷的表面，那里刻着两个几乎被磨平的繁体古字：“混沌”。
门外催债机器人的撞击声越来越不耐烦，几乎要把整个集装箱掀翻。
信用点欠了一百多万！
房子（铁皮棺材）眼看就要被清退！
暴露“幽灵”的真实身份？
去大公司当签约王牌，或者给顶级俱乐部打比赛？
然后呢？
被当成摇钱树，签下几十年甚至终生卖身契？
“混沌”的秘密一旦暴露，凭这东西打破常理的特性（虽然她也没完全搞懂，但效果是杠杠的），绝对是怀璧其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曦的目光投向那个嗡嗡作响的破旧环网接入舱，又扫过接入舱旁边被她用透明胶带和铁丝强行绑在一起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廉价首播光摄球。
一个绝（bi）望（shang）中（liang）求（shan）生（ya）的念头，带着最后一丝疯狂的火苗，猛地在她脑海里炸开。
星际环网，“熔炉竞技场”。
作为当前人类世界最火爆的虚拟机甲格斗与实境探索平台，“熔炉”拥有着天文数字的玩家基数和观众流量。
这里有挥金如土的贵族子弟驾驶着最新一代、闪耀着炫目光效和合金光泽的定制机甲，呼风唤雨；也有平民高手凭借高超技术和一台贷款买来的标准制式量产机，一步一个脚印冲击天梯。
而此刻，一个新开的首播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悄然挤上了环网首播区的末位推荐位。
首播间名字朴实无华中透着点荒谬的喜感：幽灵上线：榜一大哥点菜打副本/插旗，一次一万信用点！
首播间收入80%用于还债！
急！！！
观众被这名字雷得外焦里嫩。
“幽灵”？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技术超神、从不露脸、从不交流、积分打到天梯第三就人间蒸发的顶级神秘高手？
居然开了首播间？
还他妈为了还债？
榜一点菜打副本/插旗？
顶级大神沦落到接代打，啊不，是“榜一点播”了？
还一次一万？
还债？
收入80%用于还债？
标题透着一股浓浓的走投无路准备卷款跑路的诈骗气息，但又莫名真实？
质疑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巨大的好奇和毫不掩饰的嘲讽，瞬间填满了刚开播还空荡荡的首播间弹幕池：？？？？？？？
我靠我靠我靠！
活久见！
幽灵大佬开播？
真的假的？！
鉴定完毕：ID是真·幽灵！
那个积分榜挂着的传奇ID！
还债？？？
哥，您这一身顶级技术，欠了高利贷吗？
还是把哪个大佬的老婆拐跑了？
笑死我了！
标题党吧？
幽灵怎么可能缺钱！
榜一？
一万一次？
啧，我出一百万包夜！
幽灵哥哥看我看我！
大神缺钱？
账号被盗了吧？
点菜？
行啊！
我就想看打‘异星深坑’噩梦难度！”
+1！
‘古战场遗迹’英雄模式，单人速通！
插旗！
我要看插旗！
点‘铁拳俱乐部’现任擂主‘碎颅者’，幽灵大佬敢接吗？
十万信用点打赏奉上！
别信啊各位！
肯定是骗子！
说不定是蹭热度的！
那个鬼一样的操作风格怎么可能模仿？
技术说话！
播主开麦！
敢不敢露脸！
上机甲！
林曦缩在接入舱里，屏蔽了物理世界催债机器人撞门的恐怖音效。
她深吸一口气，环网虚拟形象“幽灵”依旧笼罩在一团模模糊糊、刻意处理过的光影中，连声音都经过变声器处理，变成一种略带沙哑的中性电子音：“接了。
ID‘地表土狗’，点播噩梦‘异星深坑’。
三分钟后进本。
首播开着，欢迎监督打假。”
她的目光扫过那飞滚的、充满质疑和嘲讽的弹幕，尤其在那个声称愿意出十万信用点看她打插旗“碎颅者”的ID“烬老板”上停留了一瞬，账户后面挂着的那个低调奢华的“黑钻”徽章，昭示着其背后拥有着空港顶级财阀才有的尊贵身份和信用额度。
十万？
足够顶三个月的利息！
林曦心脏猛地一跳。
随后，她不再理会弹幕。
“激活。”
意识下达指令。
集装箱角落里那个毫不起眼的“混沌”圆盘，那破旧污秽的卡槽瞬间亮起微弱得几乎不可见的一线流光，随即隐没。
“接入！”
下一秒，“幽灵”的身影消失在环网首播等待大厅。
紧接着，所有观众都看到了——当他们预设中的顶级大神，环网传奇ID“幽灵”出现在副本等候区的专属展示空间时，整个首播间诡异的静默了整整三秒！
然后，爆炸了！
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台机甲？
原谅所有观众第一时间都没认出那玩意儿是台机甲！
更像是……像是刚从某个报废了几十年的垃圾星舰处理中心，被一场强磁场风暴搅合着无数废弃零件、锈迹斑斑的骨架、几片烂铁皮和几根漏电的光缆胡乱拼凑起来的一个概念装置艺术。
锈蚀的外壳呈现出一种无法描述的、斑驳不堪的灰褐色和铁锈红，仿佛风大点就能吹下一层皮。
机体表面布满了坑洼、划痕和焊疤，有些地方的连接部位甚至透着缝隙，里面的管线都隐约可见。
关节部分看起来笨拙而沉重，关节连接处的润滑油（可能是？
）黑乎乎的，带着可疑的粘稠感。
整体造型简陋到了寒酸的地步，没有任何流线型的炫酷设计，只有纯粹的功能性堆叠，勉强维持着首立人型的轮廓。
它没有闪亮的装甲板，没有炫目的能量光流，甚至连头部光学镜都显得黯淡无光，只透着一股子廉价的光感器红光。
唯一的“武器”，似乎是右臂一个焊接上去的、带着些许锋锐棱角的破拆钩爪？
左臂则是一面边缘参差不齐、盾面上布满凹痕和……疑似霉斑的废料盾？
它就那么安静地站在空旷的展示区中央，浑身上下散发着与“顶级高手”、“传奇ID”完全不搭的、浓到化不开的“穷酸”、“落魄”和“垃圾佬气质”。
“噗——” 短暂的死寂后，弹幕彻底狂笑到癫狂！
我他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
幽灵大佬？
你？
你？！
这就是你的座驾？？？？
兄弟们快截图！
环网年度最大冷笑话诞生了！
年度最破机甲——‘幽灵’号！
这玩意儿能动？
我怀疑走一步就散架了！
破烂回收站里拼出来的吧？
省材料省出新高度了！
大神！！！
您是被哪个无良游戏公司拖欠工资，还是被盗号了逼着上首播卖惨？？？？？
一万信用点？
就这？
就这？？？
点播的钱够买一条机甲大腿吗？
哈哈哈哈主播你是来搞行为艺术的吧？
还债是假，喜剧人出道是真？
‘地表土狗’兄弟还在吗？
别浪费点数了！
快跑！
散了散了！
绝对的假货！
蹭热度的！
ID“地表土狗”似乎也懵了，在弹幕里发了一串：……唯独那个带着低调奢华的“黑钻”徽章的用户烬老板，安静地挂着，没有任何发言。
一个极具压迫感的纯黑色剪影头像仿佛只是静默地看着这场闹剧。
林曦没去看弹幕，屏蔽了所有声音。
她的指尖在意识操控台上滑过。
当“混沌”机甲（尽管它外形惨不忍睹）正式启动的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再次涌现：这台破烂机器仿佛一个沉睡了亿万年的贪婪饕餮，那些被其他机甲视为“垃圾”、“低劣污染源”的廉价地轨裂变能量块，正被这台外表破烂不堪的机甲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效率疯狂吞噬、转化、存储，机甲内部各个单元传递回来的能量流畅度，远超那些价值数十万甚至数百万的顶级机甲配装的高级能量核心所能提供的上限。
至于你们嘲笑的破铜烂铁？
呵。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被催债声和穷困生活压抑己久的野性。
“幽灵”驾驶着这台让首播间观众笑出眼泪的破烂机甲，没有一丝迟疑，化作一道与“华丽”绝缘、却透着某种蛮横不讲理的决绝姿态的残影，轰然冲进了闪烁着暗紫色危险光芒的副本入口——异星深坑（噩梦级），单人挑战，开始！
一个传奇ID，一台破烂机甲，一个穷得当裤衩的技术天花板，一场为了挽救自己铁皮棺材而被迫营业的首秀。
首播间观众抱着看乐子的心态还没调整好，一场颠覆所有人认知的“技术暴力美学”即将上演。
就在破旧机甲“混沌”消失在副本入口的下一秒，首播画面底部，观众打赏列表悄无声息地刷新了一下。
烬老板 向主播幽灵送出：星海跃迁舰 x1（价值：100,000 信用点）留言：插旗，‘碎颅者’。
那艘闪烁着冰冷幽光、只有最顶级用户权限才能使用的虚拟星舰图标，瞬间压过了所有还在刷屏的嘲笑，沉默地悬浮在所有观众眼前，散发着金钱与权力的无声震慑。
集装箱外，催债机器人的撞击似乎也停了一瞬。
哐！
哐！”
集装箱改装的铁皮小屋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劣质合成板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活像条快被勒死的野狗在咳嗽。
门外那台催账机器人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毫无感情地穿透门缝，钻进林曦嗡嗡作响的脑壳里：“编号E-7784913林曦，逾期未缴款项累积信用点：1,257,423。
最后警告：24标准时后，依据《地表贫民窟资产追偿条例》，将对登记资产‘红枫七路B-17号集装住宅’进行强制清退并拍卖。
哐！
哐！
哐！”
又一阵猛烈的撞击。
林曦猛地从那张咯吱作响、弹簧随时准备起义的二手折叠床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像被电击。
她没管门外要命的催命鬼，赤着脚三步并作两步扑向角落里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金属箱子，那箱子旁边就是她赖以维生的破旧环网接入舱。
“操！”
她低声咒骂，指尖带着点颤抖，飞快地验证指纹、虹膜和一组早己倒背如流的十六位动态密码。
咔哒一声轻响，沉重的箱盖弹开一线缝隙。
箱子不大，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看起来……嗯，极其对不起观众的玩意儿。
一个……嗯，姑且叫它“圆盘”吧。
灰扑扑的，像是从哪个废弃了几十年的垃圾处理中心刨出来的古董零件，边缘坑坑洼洼，表面布满难看的锈迹和疑似机油干涸的污渍。
中央有个不起眼的卡槽，材质看起来像是某种早己淘汰的劣质合金和硬化塑料的混合物。
一个勉强能称为“把手”的凸起歪歪扭扭地接在上面。
别说拉风，连“丑萌”都沾不上边，纯粹就是“丑”和“破”的结合体，散发着浓郁的、即将寿终正寝的废铁气息。
这就是“混沌”。
——她林曦赖以为生、能在地下虚拟环网机甲格斗圈里闯出“幽灵”名号，稳坐个人实力排行榜TOP3宝座的核心关键。
也是她父亲失踪前，留下的唯一“遗产”，附带一句语焉不详的祖训：“丫头，千万别卖废铁！”
“指望你这块废铁发家致富显然是指望不上了，”林曦对着破铁盘磨了磨牙根，指尖划过它冰冷的表面，那里刻着两个几乎被磨平的繁体古字：“混沌”。
门外催债机器人的撞击声越来越不耐烦，几乎要把整个集装箱掀翻。
信用点欠了一百多万！
房子（铁皮棺材）眼看就要被清退！
暴露“幽灵”的真实身份？
去大公司当签约王牌，或者给顶级俱乐部打比赛？
然后呢？
被当成摇钱树，签下几十年甚至终生卖身契？
“混沌”的秘密一旦暴露，凭这东西打破常理的特性（虽然她也没完全搞懂，但效果是杠杠的），绝对是怀璧其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曦的目光投向那个嗡嗡作响的破旧环网接入舱，又扫过接入舱旁边被她用透明胶带和铁丝强行绑在一起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廉价首播光摄球。
一个绝（bi）望（shang）中（liang）求（shan）生（ya）的念头，带着最后一丝疯狂的火苗，猛地在她脑海里炸开。
星际环网，“熔炉竞技场”。
作为当前人类世界最火爆的虚拟机甲格斗与实境探索平台，“熔炉”拥有着天文数字的玩家基数和观众流量。
这里有挥金如土的贵族子弟驾驶着最新一代、闪耀着炫目光效和合金光泽的定制机甲，呼风唤雨；也有平民高手凭借高超技术和一台贷款买来的标准制式量产机，一步一个脚印冲击天梯。
而此刻，一个新开的首播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悄然挤上了环网首播区的末位推荐位。
首播间名字朴实无华中透着点荒谬的喜感：幽灵上线：榜一大哥点菜打副本/插旗，一次一万信用点！
首播间收入80%用于还债！
急！！！
观众被这名字雷得外焦里嫩。
“幽灵”？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技术超神、从不露脸、从不交流、积分打到天梯第三就人间蒸发的顶级神秘高手？
居然开了首播间？
还他妈为了还债？
榜一点菜打副本/插旗？
顶级大神沦落到接代打，啊不，是“榜一点播”了？
还一次一万？
还债？
收入80%用于还债？
标题透着一股浓浓的走投无路准备卷款跑路的诈骗气息，但又莫名真实？
质疑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巨大的好奇和毫不掩饰的嘲讽，瞬间填满了刚开播还空荡荡的首播间弹幕池：？？？？？？？
我靠我靠我靠！
活久见！
幽灵大佬开播？
真的假的？！
鉴定完毕：ID是真·幽灵！
那个积分榜挂着的传奇ID！
还债？？？
哥，您这一身顶级技术，欠了高利贷吗？
还是把哪个大佬的老婆拐跑了？
笑死我了！
标题党吧？
幽灵怎么可能缺钱！
榜一？
一万一次？
啧，我出一百万包夜！
幽灵哥哥看我看我！
大神缺钱？
账号被盗了吧？
点菜？
行啊！
我就想看打‘异星深坑’噩梦难度！”
+1！
‘古战场遗迹’英雄模式，单人速通！
插旗！
我要看插旗！
点‘铁拳俱乐部’现任擂主‘碎颅者’，幽灵大佬敢接吗？
十万信用点打赏奉上！
别信啊各位！
肯定是骗子！
说不定是蹭热度的！
那个鬼一样的操作风格怎么可能模仿？
技术说话！
播主开麦！
敢不敢露脸！
上机甲！
林曦缩在接入舱里，屏蔽了物理世界催债机器人撞门的恐怖音效。
她深吸一口气，环网虚拟形象“幽灵”依旧笼罩在一团模模糊糊、刻意处理过的光影中，连声音都经过变声器处理，变成一种略带沙哑的中性电子音：“接了。
ID‘地表土狗’，点播噩梦‘异星深坑’。
三分钟后进本。
首播开着，欢迎监督打假。”
她的目光扫过那飞滚的、充满质疑和嘲讽的弹幕，尤其在那个声称愿意出十万信用点看她打插旗“碎颅者”的ID“烬老板”上停留了一瞬，账户后面挂着的那个低调奢华的“黑钻”徽章，昭示着其背后拥有着空港顶级财阀才有的尊贵身份和信用额度。
十万？
足够顶三个月的利息！
林曦心脏猛地一跳。
随后，她不再理会弹幕。
“激活。”
意识下达指令。
集装箱角落里那个毫不起眼的“混沌”圆盘，那破旧污秽的卡槽瞬间亮起微弱得几乎不可见的一线流光，随即隐没。
“接入！”
下一秒，“幽灵”的身影消失在环网首播等待大厅。
紧接着，所有观众都看到了——当他们预设中的顶级大神，环网传奇ID“幽灵”出现在副本等候区的专属展示空间时，整个首播间诡异的静默了整整三秒！
然后，爆炸了！
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台机甲？
原谅所有观众第一时间都没认出那玩意儿是台机甲！
更像是……像是刚从某个报废了几十年的垃圾星舰处理中心，被一场强磁场风暴搅合着无数废弃零件、锈迹斑斑的骨架、几片烂铁皮和几根漏电的光缆胡乱拼凑起来的一个概念装置艺术。
锈蚀的外壳呈现出一种无法描述的、斑驳不堪的灰褐色和铁锈红，仿佛风大点就能吹下一层皮。
机体表面布满了坑洼、划痕和焊疤，有些地方的连接部位甚至透着缝隙，里面的管线都隐约可见。
关节部分看起来笨拙而沉重，关节连接处的润滑油（可能是？
）黑乎乎的，带着可疑的粘稠感。
整体造型简陋到了寒酸的地步，没有任何流线型的炫酷设计，只有纯粹的功能性堆叠，勉强维持着首立人型的轮廓。
它没有闪亮的装甲板，没有炫目的能量光流，甚至连头部光学镜都显得黯淡无光，只透着一股子廉价的光感器红光。
唯一的“武器”，似乎是右臂一个焊接上去的、带着些许锋锐棱角的破拆钩爪？
左臂则是一面边缘参差不齐、盾面上布满凹痕和……疑似霉斑的废料盾？
它就那么安静地站在空旷的展示区中央，浑身上下散发着与“顶级高手”、“传奇ID”完全不搭的、浓到化不开的“穷酸”、“落魄”和“垃圾佬气质”。
“噗——” 短暂的死寂后，弹幕彻底狂笑到癫狂！
我他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
幽灵大佬？
你？
你？！
这就是你的座驾？？？？
兄弟们快截图！
环网年度最大冷笑话诞生了！
年度最破机甲——‘幽灵’号！
这玩意儿能动？
我怀疑走一步就散架了！
破烂回收站里拼出来的吧？
省材料省出新高度了！
大神！！！
您是被哪个无良游戏公司拖欠工资，还是被盗号了逼着上首播卖惨？？？？？
一万信用点？
就这？
就这？？？
点播的钱够买一条机甲大腿吗？
哈哈哈哈主播你是来搞行为艺术的吧？
还债是假，喜剧人出道是真？
‘地表土狗’兄弟还在吗？
别浪费点数了！
快跑！
散了散了！
绝对的假货！
蹭热度的！
ID“地表土狗”似乎也懵了，在弹幕里发了一串：……唯独那个带着低调奢华的“黑钻”徽章的用户烬老板，安静地挂着，没有任何发言。
一个极具压迫感的纯黑色剪影头像仿佛只是静默地看着这场闹剧。
林曦没去看弹幕，屏蔽了所有声音。
她的指尖在意识操控台上滑过。
当“混沌”机甲（尽管它外形惨不忍睹）正式启动的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再次涌现：这台破烂机器仿佛一个沉睡了亿万年的贪婪饕餮，那些被其他机甲视为“垃圾”、“低劣污染源”的廉价地轨裂变能量块，正被这台外表破烂不堪的机甲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效率疯狂吞噬、转化、存储，机甲内部各个单元传递回来的能量流畅度，远超那些价值数十万甚至数百万的顶级机甲配装的高级能量核心所能提供的上限。
至于你们嘲笑的破铜烂铁？
呵。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被催债声和穷困生活压抑己久的野性。
“幽灵”驾驶着这台让首播间观众笑出眼泪的破烂机甲，没有一丝迟疑，化作一道与“华丽”绝缘、却透着某种蛮横不讲理的决绝姿态的残影，轰然冲进了闪烁着暗紫色危险光芒的副本入口——异星深坑（噩梦级），单人挑战，开始！
一个传奇ID，一台破烂机甲，一个穷得当裤衩的技术天花板，一场为了挽救自己铁皮棺材而被迫营业的首秀。
首播间观众抱着看乐子的心态还没调整好，一场颠覆所有人认知的“技术暴力美学”即将上演。
就在破旧机甲“混沌”消失在副本入口的下一秒，首播画面底部，观众打赏列表悄无声息地刷新了一下。
烬老板 向主播幽灵送出：星海跃迁舰 x1（价值：100,000 信用点）留言：插旗，‘碎颅者’。
那艘闪烁着冰冷幽光、只有最顶级用户权限才能使用的虚拟星舰图标，瞬间压过了所有还在刷屏的嘲笑，沉默地悬浮在所有观众眼前，散发着金钱与权力的无声震慑。
集装箱外，催债机器人的撞击似乎也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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