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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纪德死活不承认给国营饭店投毒,方敬国查了好几天,还是一无所获,正准备打个盹,沈墨来了。

“这是?”

沈墨把绳子往方敬国手里一塞:“这俩小偷,跟踪我,想抢钱。”

方敬国眼神一凛,招呼人把小偷提溜到审讯室。

“谁告诉你们沈墨身上有钱的?”

其中一个小偷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烁:“县里……县里都传遍了,说中医院沈主任和李飞家给沈墨赔了好几千块钱……”

方敬国眉头一皱,和站在一旁的同事交换了个眼神。

另一个小偷见势不妙,赶紧补充:“真的!道上兄弟都知道了,说这丫头现在是个‘肥羊’,谁抢到,算谁的……”

方敬国猛地拍桌,茶杯震得“哐当”一声:“胡闹!”

审讯完,方敬国一个劲地叮嘱沈墨最近要小心,这跟人头悬赏没什么区别。

“小墨,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先送你回家,你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这钱得赶紧花出去。”

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方敬国和沈墨心里门清儿。

回去路上,沈墨问了一下国营饭店的案子,得知方兴这段时间都很正常,一度怀疑那天晚上是她看错了。

“方兴自打老婆跑了后,天天喝大酒,吃多了就是你看到那个鬼样子。可是吧,汤纪德说得也有道理,他疯了才会在自己从头到尾都要经手的包子里投毒。”

沈墨:“我让晓光他们盯着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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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溽热的空气裹着消毒水味不断涌进收费窗口,沈墨最后一颗算珠归位,下班的电***刚好响起。

“小沈,把今天的现金提出来。”许科长推开门,大步走进来:“住院处着急采购一批药,钱得先挪过去。”

许长山语气随意,像是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可沈墨却犯了难。

“许科长,收费处只负责收钱入账,应急采购得走采购科。”

许长山眉头一皱,语气立刻沉了下来:“那边等着救命,你还要按部就班地走流程?有没有点大局观?上周王院长在大会上怎么强调的?特事特办!”

“科长,要不你先让采购科补个手续?不然账目对不上……”

‘砰’许长山一掌拍在沈墨桌子上,“让你取出来就取出来。”

“出了事我担着,一点进步青年的担当都没有!”

沈墨抿了抿嘴,真是给无语住了,从抽屉里取出信笺纸,写了个‘应急支取’的条子。

“那你签个字,写明用途和金额,回头我好补手续。”

说完,沈墨又补了一句:“医院财务规章第八条规定,非正常支出需经办人、科室负责人双签字。”

许科长鼻孔翕动着,抓起钢笔,落笔力道几乎划破纸张,却在签完名那刻,用指腹抹了抹未干的蓝墨水。

“许科长,笔迹不清晰,你旁边重新签!”见状,沈墨一板一眼让许科长重新签字。

“年轻人做事要灵活,等会住院处的韩卫军组长来取钱,你等他一会儿。”说完,冷哼一声,把门关得震天响。

沈墨盯着那抹洇开的签名,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这么大的医院,财务科会没有备用金吗?需要找她要没入账的现金?

退一万步,采购药品不是药房的事情?要住院处亲力亲为?

思绪间,陈清俞敲了敲窗子,挑眉冷笑:“哟,你也会挨批评呢?我以为多厉害呢!哼~”

嘲讽完,陈清俞根本不给沈墨反驳的机会,溜得比狗都快。

韩卫军来取钱的时候,沈墨留了个心眼,也让他签了个‘应急支取’的条子。

昨晚她才差点被小偷抢劫,今早许长山就让她违规提取现金,在之前,许长山之前还给她穿过小鞋……

这事,不得不防!

沈墨索性没去吃饭,而是拿上原身一直记账的本子、今天的支取条子,去了照相馆,让老板拍照留存。

为了稳妥起见,下午下班,沈墨等王姐走了,偷偷拿了她记账本,也送去了照相馆。

这个年代照相不便宜,沈墨拍了两百多张,那老板看沈墨,跟看财神爷一样。

“老板,麻烦你尽快给我洗出来,我这是照片特殊用,你不要跟旁人说,要保密。”

“你放心,我特严。不出一个星期,我就给你弄好。”

从照相馆出来,沈墨去了公安局找方敬国。

……

“沈墨,我就服你这脑子,瓮中捉鳖都想得出来。”

沈墨淡淡一笑,拎起水壶,给方敬国茶杯里蓄上水:“现在全县的流氓贼痞都知道我有钱,与其等着他们来抢,不如——”

“请君入瓮!”

方敬国朝门外喊了一声,让人去喊梁海过来。

三人商量了一个小时,把这个计划事无巨细地定了下来。

……

次日开始,沈墨开始主动加班,可把搭班的王姐高兴坏了。

晚上十点后,县城街道只有零星几个人,沈墨挎着包,察觉身后有人跟着,就把人往方敬国的方向引。

“站住!”

三个黑影从巷子里窜出来,为首的黄毛咧着嘴,手里的弹簧刀‘啪’地弹开。

“小妹妹,听说你最近发了笔横财?”黄毛逼近一步,刀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借点花花?”

沈墨都没来得及说话,方敬国带着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

“公安,不许动!”

这场‘钓鱼执法’持续了半个月,县里大大小小的混混贼偷,被清理个遍,连隔壁县的都抓好几拨。

公安这场行动悄无声息地进行,效果却是雷霆万钧,好些个悬而未决的案子,纷纷告破,老百姓那是拍手叫好。

市里领导听说后,让梁海写材料,要作为今年典型在内部学习。

“沈墨,查清楚了,你身上有钱的消息,是徐新民放出去的。”

徐新民卖了刚买婚房,找朋友东凑西借,才还上沈墨的钱,之后便怀恨在心。

几天前,几个小混混打架,断了胳膊,去中医院骨科正骨,刚好听到徐新民和沈香敏说这件事。

“那小混混说,徐新民和沈香敏是在隔壁诊室说这事,他们偷听到的,所以……”

沈墨明白了,所以把徐新民和沈香敏带到公安盘问的可能都没有,一切都是巧合。

“没事,方队,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不着急,我先走了,我跟糕点厂那边约了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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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中医院家属院。

沈香敏和徐新民的婚期定了下来,就在九月最后一天。

一家人公安局走了一遭,各种流言蜚语倾轧,这几日公安严打地痞流氓,周围议论的焦点才转移。

李华强受市里委派,来安远县视察,李秀兰一早忙活开了,做了一大桌子菜,喊娘家人来吃饭。

下午五点,一辆锃亮的吉普车碾过煤渣路,稳稳停在李秀兰家门口。

车门一开,先下来个夹公文包的年轻秘书,小跑着绕到另一侧开门。

李华强皮鞋锃亮,藏青色的中山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金丝眼镜架在高耸的鼻梁上,眼睛扫过偷看人群,像是看无关紧要的花草。

“大哥!”李秀兰挥舞着油乎乎的锅铲冲出来,想到这些天的委屈,眼睛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