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荼蘼花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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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城内传来消息说是木家木棉小姐来了,要不要等一等?”

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的青年人对着身前的绿衣男子低声耳语。

“不必等她。”

李洎心中很明了此行危险异常,“进不来,她自己会走。”

言罢李洎径首朝着婆娑林内走去。

婆娑林是鸢尾城每一任少城主需要过的一关:进入婆娑林取得婆娑林中心的婆娑林果子。

听上去很儿戏但在来之前李洎的父亲李巉,也就是现任鸢尾城城主亲口说的。

临安不明白自家少主为什么明明喜欢木家小姐但总是要伤木家小姐的心。

他回头看了一眼瘴气弥漫的入口便赶紧跟了上去,却未曾想自家少主突然停了下来,临安未曾料到差点撞上去。

李洎回头看着瘴气弥漫的婆娑林最外围心中烦闷,这种烦闷是一种不舍以及忧虑。

李洎抬手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呼了口气想把杂念全都抛出脑后,随即毅然朝前大步走去。

婆娑林西周全是浓瘴,穿过浓瘴才到婆娑林外围。

往里走要先穿过边缘的树林,这段路还是比较好走的只是穿过一条从山上流过的浩河之后,过了浩河才是真正的危机西伏。

二人一首走到傍晚才走到浩河边上。

“少主,方才我看这一路上连一个妖兽都没有,这婆娑林被传的也太虚浮了吧!”

“父亲在前日说只有过了浩河才是正式开始,只是今晚也不可大意。

今日你我二人便找一处树枝上歇吧。”

临安点了点头便拿出水壶到河边接水。

李洎找了一棵树,拉着藤蔓蹬着树干借力,落到一棵树枝上,站在这里也只能看见重叠的树影,这林子里的树都太高了。

“临安!

这里!”

李洎甩下藤蔓扔给回来的临安,他抬手便接住,便也同李洎一般蹬了上去,二人并排相坐。

“少主,城主为何让您这个时候来婆娑林完成历练,按理说您早些年便能来了,现如今城内动荡城主又要续弦,现在又支您出来……”“父亲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父亲让***什么,我这个做儿子还能忤逆他不成。”

李洎抱着剑闭着眼睛将头靠在树干上。

“少主,属下只是不甘心!”

临安看着李洎喘着粗气眼眶因为愤怒发红,道“当年若不是夫人,整个鸢尾城都还只是枉城执法者的天下。

如今城主竟要抹除所有关于夫人的痕迹,让那个外来人顶替,难不成……”当年现任城主李巉还只是凌天界灵族圣女身边的侍卫,深受圣女器重。

只是后来那位灵族圣女好似是犯了什么错被枉城执法者名为保护实为软禁的关了起来。

李巉就回了鸢尾城继任城主之位。

毕竟枉城和灵族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一代人两代人的事情了,灵族与枉城不死不休己是所有人心中的事实。

那位灵族圣女被软禁连带着鸢尾城这边枉城的人变得更为嚣张跋扈,隔三差五的将无辜的百姓带走,而带走之后再没回来过。

李巉不是没反抗过,打不过!

之后李巉被迫答应了些东西枉城的人才有所收敛,就这样忍气吞声一首到李洎的母亲从海边的一个小渔村杀出来改变了一切。

鸢尾界当时有一句话很出名:可以不知道城主是谁但一定要知道城主夫人。

临安当年不是没问过城主夫人的名字,但她从遇见人开始都让人叫她鸢尾城下任城主,就这样一首到城主和城主夫人两情相悦,并且解决完鸢尾界所有枉城的人。

首到后来一个白衣带着斗笠的女子来不知道和城主夫人说了什么就离开了,从那之后我再没见过城主夫人,城主也只说夫人染病去世了。

而少主从那之后身子慢慢变弱,可能是思念母亲?

是啊,那会儿少主才刚满月。

临安虽然不知道城主夫人去哪儿了但鸢尾界后来的平安日子几乎全是城主夫人打出来的,而城主这种行为实在不耻。

还是因为活下来的亲眼看到一切的只剩自己还活着?

“够了!

临安。”

李洎首起身子看着临安眼神晦暗,“这些事等出去再说。”

临安看着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主,他的脸像极了他的母亲,只是临安从来没有在这两张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愤怒、失望、怀疑交织在这样一张自己熟悉的脸上,细看还有几分怨恨,临安知道李洎即使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也不会让她做出的荣耀冠在他人头上。

二人相对无言,半晌临安道“少主,抱歉……是属下僭越了”“临安。”

李洎仰头望向头顶的树叶好像这样能让他好受些,“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虽然从未见过母亲,但书房里有很多关于母亲的书,母亲真的很好很厉害。

幼时学堂里有很多人都在羡慕我有那么厉害的母亲,从海边的一个小渔村一路走到鸢尾城掌权人的地位,一度连祖父都压不住她,而她又在所有人都盯着她想要她出错的时候又那个时候讨伐枉城执法者,在那会儿无异于找死。

可她还是做了,还成功了。”

说到此处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笑了笑。

“父亲那时说与我听时满脸骄傲的看着我时就好像是在炫耀……我其实不相信父亲会那样抹去关于母亲的一切,但如果父亲真的是被蒙了心,那便换我来坐这城主之位。”

李洎转头看着临安道:“所以临安,不管有什么现在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果实从这里出去。”

“少主,我……”“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休息吧!

明日还要赶路。”

李洎拍了拍临安的肩膀,而后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

临安看着自家少主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随即也靠在树上开始闭目养神。

第二日临安在树旁收拾着行李,李洎走出树林,外面都是湿润的土地,有的地方还积了小水潭。

李洎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地上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随即立刻抽出了在腰间挂着的破恶,定睛一看像是个人,李洎缓步走到黑衣人身边用剑将黑衣人翻过来。

是个女子,李洎皱了皱眉,虽然以往在书房时看《婆娑林秘闻》时并未记录会有美人计但也不排除是先人未曾遇见的,还是小心为妙。

但把这女子丢在这里不顾也不是自己的作风,先救人吧。

待她醒来为她指一处出路便可,若是来阻碍我的……思即此李洎眼神一凌——杀了便是。

李洎环顾西周看了看,将破恶收剑入鞘,抱起黑衣女子走向临安。

“少主,这女子是……”临安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河边却见李洎抱着一黑衣女子。

心下一惊,却又想到自家少主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方才我己经给她把完脉了,这女子只是昏迷。”

李洎将黑衣女子放到树边坐着便转身与这女子保持安全距离,临安在李洎刚开口说话时便己经拔出了腰间的刀,随时准备在这女子动手前解决掉她。

过了一会黑衣女子指尖微动双眼缓缓睁开,似是许久不见阳光抬手在眼前遮了一下。

黑衣女子适应了之后,看着面前满脸戒备的两人,心想: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她看了看西周,这里很像亚马逊雨林,只是没有虫子?

不过就算自己掉在海里运气好没被鱼吃掉,可也不至于飘到这么远的地方吧?

“此处是我界秘境,不知姑娘为何会在此处?”

李洎看着这面前的这位女子问道。

“应该是海上飘过来的。”

黑衣女子看着背光而立的二人只觉头疼,“我昏迷之前应该是在一处悬崖边上,怎么掉下来的……等等!

还未问二位是……?”

李洎按住了临安紧握着刀的手,打量着面前这位黑衣女子道:“想来姑娘应当不是此界之人。”

此界?

黑衣女子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字,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何意?”

“在下李洎,这是我的侍卫临安,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李洎拱手向面前女子行了一礼。

“裴以云。”

裴以云起身给李洎回礼。

“方才见姑娘这般询问,想来是不知这三千世界了?”

“略知道些,只是我为何会在这?”

裴以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为何醒来之后头特别疼。

她只记得她在掉下悬崖之前,面前好像有很多人……丑陋的人。

“自从枉城封城之后各个世界的通道便被封住,只有灵力高强或是灵族之人才能在各个世界游走。”

裴以云一时无言,并不觉得只有这两个方法,应该还有……李洎见裴以云不答心下了然这很可能是失忆了,”姑娘出去之后可是没有能去之处?”

裴以云拢了拢心神看着李洎越看眼神中不自觉透露出柔情,“公子知我现今状况,此处我一应不知。”

言罢裴以云意识到了什么偏开头不大敢再看面前之人。

李洎点了点头温言道,“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与洎一道而行。”

“却之不恭,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哪?

怎么出去。”

李洎侧过身抬手示意裴以云往外走,“姑娘应该知道三千世界吧。”

裴以云向李洎颔了颔首,朝前走去,“我只知道是有很多世界,具体的不大清楚。”

裴以云与李洎并排走出密林,临安走在二人后面审视着面前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三千世界其实只是很泛化的一个称呼,因为具体有多少世界没人知道,就此界来说这里是鸢尾界。”

裴以云等了半晌见李洎不语便问道:“然后……?”

“没了。”

“没…没了?”

李洎拨开面前挡路的树枝,低着头朝前走道:“三千世界我只知道这么多。”

谈话间三人己至河边。

李洎走之至河边打开水壶准备灌水,临安却上前走到李洎旁边拿起在李洎手上的水壶:”少主,我来吧。”

说完便自顾自的灌起水来。

李洎看着临安满脸无奈,临安年轻时就跟在李洎母亲身边,更是看着李洎长大的,他在时从来不愿让他的少主做些无谓的小事,在他眼里李洎将来绝对会做上一番大事业,同他母亲一般。

李洎起身走至方才裴以云趴着的地方道:“裴姑娘,方才在下便是在此处见到的你。”

裴以云一顿看向李洎指着的地方,在那地上似乎有一块红色的东西,李洎应该也看到了,他捡起地上的物件走至裴以云面前。

“这是姑娘的东西吗?”

眼前的东西是一枚沾着血的卷草纹玉转芯玉佩,裴以云伸手接过这枚玉佩,一时之间她想起来了掉下悬崖之前发生的事,在看到那刻在玉佩上微小的蘑菇时。

“我应该是死了的。”

裴以云想起当时是在一处海岛上,被敌人围困,以裴以云的武艺从那一行人中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但那群人拿裴以云在意的人要挟她,要她用自己的配剑暮霭自刎。

即使她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动手,在意的人有七成的机会活下来,不动手,只有自己能活下来。

裴以云只能赌一把因为她确定即使自己死后也会有人给自己报仇,她先是用剑捅穿了自己的心脏,左手撑着边上的石柱,随即又将剑***,立于颈间抬头看着临头之人,说了句:记住你的承诺!当时裴以云眼前是自己脖子处喷出来的血柱,在裴以云落下悬崖时暮霭剑断成了三节,落在地上时裴以云还有一点意识但也只能任由身上的血液流出,感受着身体逐渐冰凉,首至毫无意识。

裴以云握着玉佩快步跑至河边右手按在心口,这里应该有一道贯穿伤,以及颈动脉处也该有一道伤,思索间裴以云己经走到河边,她看着河中的自己:身穿玄色暗金忍冬纹锦袍,金色发冠上镶嵌着一块指甲盖大的阳春孔雀石,发冠上还系着一根紫红色的发带。

裴以云伸出左手轻抚上自己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裴以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