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整理母亲遗物时,那本《深海祭祀考》割破了我的手指。
菌丝状蓝光从伤口钻进去的瞬间,便利店收银员头顶突然炸开鱿鱼须幻影。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也就是江黯——恰好在此时推开古籍部的门,递来的热可可杯底沉着银色粉末。
“夏同学,你的借阅卡。”他食指第二关节有环形疤痕,和今早浴室瓷砖上浮现的发光纹路一模一样。
雨下得像要把城市浇透。
我站在天台边缘张开双臂,风卷着雨滴灌进领口。三十七层楼下的街道缩成玩具模型,霓虹招牌在雨幕里晕成五颜六色的鬼影。身后传来铁门被撞开的巨响,皮鞋踩碎积水的声音急促逼近。
"夏炽!"江黯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下来。"
我踮起脚尖晃了晃,防水台高跟鞋在湿滑的水泥地上打滑。我能感觉到锁骨下的纹路正在发烫。自从三天前淋到那场诡异的蓝雨,皮肤下就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江黯每天早中晚三次“偶遇”时,那些藏在他袖管里的金属声越发清晰。
余光瞥见他苍白的脸,睫毛沾着雨珠,黑色风衣下摆被风掀起一角。这个永远西装革履的图书馆管理员,此刻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江黯的风衣下摆扫过积水,领带夹上的鸢尾花徽章在雨中泛着冷光。那是特殊管理局三级以上官员才有的权限标识,上周帮他捡钢笔时就该注意到——当他俯身时,袖口露出的神经接驳接口分明是实验室产物。
"江老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笑着后仰,发梢垂向虚空,"跟踪狂?"
他喉结滚动:"监控显示你半小时前进了这栋楼。"
"真没意思。"我撇撇嘴,脚后跟又往外挪了半寸。钢筋支架在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还以为你会说我在你手机装了定位器之类的变态发言呢。"
雨声突然变得粘稠。某种无形的压力漫过天台,我的后颈泛起细密战栗。那天深夜巷口的记忆碎片突然闪回——湿漉漉的沥青路面,蜷缩在垃圾桶后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