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刚才说有东西给我?”
“嗯~”那是一张汪六水学校灵修图书馆的借书卡。
“禾花,你学习这么好为什么要看这些书?”
“六哥,我最近好像是要觉醒灵气了。”
禾花故意压低嗓子一脸神秘。
“哦?
其实……算了,你喜欢就去看吧。”
汪六水欲言又止,那是对于灵气略带不屑与鄙夷的神情。
见他这般情绪,女孩拿了书卡知趣的转身离开了:“谢谢六哥,盘子不用刷,我妈明天来拿。
再见喽,张叔再见。”
张叔正往嘴里塞着最后几个饺子:“呜~再见~小荷花~”“爸,您慢点吃。
我先回房间了。”
张叔头也不抬,只顾着往嘴里塞着饺子,喉咙里挤出一个“嗯~”月明无星不知是13年的怨恨太深,还是今夜格外燥热。
汪六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何也睡不着。
吱嘎~他推开窗户本想透口气,微风拂面。
随着浑身凉意袭来,下一秒他便昏睡了过去,严格来讲应该是晕过去的。
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有13年的熟悉。
这是打他六岁后时常遇到的,每次晕睡中,他都会去到出生的那一天。
那正是九紫离火的第一天,襁褓中的小六水看着父亲棱角分明的面孔,头顶天空中数道白光飞升,耳旁的风声让他听不见父亲的话。
父亲的目光有不舍,又宠溺,最后眼睛里显露的是一抹撼世的坚韧。
随之耳旁依旧是熟悉女人的哭泣声,防空警报声,似乎整个世界陷入了混乱之中。
……没有梦中惊醒,也没有满头大汗。
汪六水缓缓睁开眼,一如既往的看着屋顶,一脸平静。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腿,深深的吸了口气。
下一秒闹钟滴~滴滴~响了起来。
“六哥~起床喽~”张叔的头从门缝探了进来一脸调皮。
“……”学院路滨海科技大学,本来只是个野鸡大学。
后灵时代开启便转成了灵修专业和理科大专。
校门口的公示栏中的寻人启事己经泛黄,一个家长模样的女子呜咽着在上面覆盖上一张新的寻人启事。
操场上两个法修大三的学生正在打架,围观了很多人。
突然一个人回头戏谑的喊道:“喂,那不是大一的僵尸沙包么?
什么时候来我们班客串一下啊。”
“听说他昨天又打破记录了,被揍3个小时。”
“虽说只有1点灵气,可这抗揍确实是无人能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沙包圣体~”汪六水昂着头面无表情的向前走着,那戏谑的言辞似乎都不如微风的声响大。
突然身后一个轻轻的声音,让他停住了脚步。
“昨天,谢谢你。”
燕星云与他擦肩而过。
汪六水嘴角微微扬起,此刻眼前的教学楼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教室里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隋老师用力的拍着黑板:“安静,安静,不是放假,听清楚了,卷子发完后,除了值日的都给我回家,记住,晚上非必要不要出门。”
“老师,那到底是三天还是七天啊?”
“我再强调一下,刃震后,第二天不含刃震当天,听明白没有。”
由于刃震日期无法被确定,所以学校临时放假。
无论什么时代,有什么比上学时期突然放假还爽的事呢。
班长站在讲台上眯着眼挑衅的问道:“新来的,今天轮到咱班打扫练习场,你腿脚不方便可以找人替你。”
汪六水微笑着:“不用,我没问题。”
“哦?
真的么?”
“嗯。”
体育馆练习场在教学楼后,据说是解放前防空洞改建的。
在原有的地面上加盖了一层场馆。
“汪六水,那你就负责擦器材吧,这样也不用来回走,我和班长负责打扫和倒垃圾。”
说话的是劳动委员杨雪,班长一脸坏笑满意的对她点了点头,还不忘叮嘱着:“我俩先去打扫外面,你要是有什么事别逞能,喊我俩。”
“好的,班长。”
汪六水坐在地上擦完最后一件器材抬头看向窗外,那血色太阳映的天边一片红色,既美丽又诡异。
整个场馆格外安静,班长和杨雪早就不知所踪。
汪六水索性躺在场地中间享受着无人打扰的平静,他甚至不关心班长二人的行踪。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料到这一定是在恶搞自己。
可看到被反锁的大门时,汪六水再也无法淡定,那慌张不是来自于自身安危与否,似乎更担心别的什么。
他看了看手表,那表情更加崩溃了。
拖着残腿他用最快的速度检查着所有的门,无一例外都被锁住了。
本想着掏出书包里的手机,这才发现书包早就被班长他们偷偷拿走了。
“喂,有人么?”
他只能透过门缝向外喊着,那漆黑走廊里,除了回声并无其他。
汪六水愤怒的变成僵尸,可他这僵尸动作缓慢,力量也和常人无异。
首到一条手臂撞断依旧没有撞开大门。
他绝望的趴在地上,看着手表上的倒计时,突然一股灰烬的味道传了过来,那走廊尽头不知何时火光一片。
而最要命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风,那火借风势顷刻间便烧到了场馆大门。
来不及多想,他只能用湿毛巾堵住大门的缝隙,给自己争取时间。
可是这里除了空旷的场地,只有一间办公室。
汪六水只剩下一只拐,他绝望的跪在办公室里,看着门缝里渗进来的烟。
本以为自己就要烧死在这里。
突然他看到破旧地毯被人翻起一角,也许是好奇心,也许是不甘心,他爬过去掀开地毯,一扇木门出现在眼前,而且还没上锁。
身后传来倒塌的声响,他摸着墙壁探索着,首到眼前出现一丝亮光这才加快了脚步。
可万万没想到,那亮光只是一处火源,唯一庆幸的是火焰顺着风向向外奔腾着。
噼里啪啦的火焰声中,隐约还夹杂着人的呼救声。
汪六水本能的向那火焰身后的房间挪了过去。
那是一张生锈的铁门,班长正透过铁栅栏呼救着,见来的人是汪六水,他先是一愣,然后竟然哭了出来。
“怎么是你?
快救救我,不是我们干的。”
说罢班长让出位置,他身后的杨雪早己被浓烟熏倒。
可说话之际,那火似乎失去了控制,反倒扑了回来。
班长咬了咬牙,再次伸出双手大喝一声:“散~”原来这风是班长为了自救使用出来的。
此刻他明显己经有些体力不支,可他不敢把手放下,只能哀求的看着汪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