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到父亲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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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的真相终究被母亲得知。

村里的长舌妇嚼着舌根,将父亲在外另娶的事传得有鼻子有眼,“听说那妇人是富商家的遗孀,带着丰厚的嫁妆,倒比当年母亲的十里红妆更气派,那林家小子真有福气,娶得那个不是有钱的主......”母亲握着绣绷的手在颤抖,银针深深扎进她的掌心,血珠顺着丝线晕开,像极了她破碎的心。

那些日子里,她不再对着铜镜细细梳妆,也不教我读书刺绣。

每日只枯坐在廊下,望着墙角处亲手种下的海棠树,母亲又在想父亲吧!

每每看到此处,都怪自己没用,为什么不早点劝说母亲放下。

下面的人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最后都原封不动地撤下。

我多想告诉她,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最爱的母亲,可话到嘴边,只化作满眶热泪。

原以为祖父祖母离开后,母亲能卸下多年的重担,调养调养被累垮的身子。

谁料这噩耗却在此时传来,将她最后的希望彻底碾碎。

想起祖母临走时,以“撑门面”为由带走母亲的陪嫁丫鬟,连她们的卖身契也一并收走,如今想来,竟是早有算计。

母亲走得那日,窗外的海棠花突然落了满地。

我握着她逐渐冰冷的手,终于明白她为何总在深夜偷偷落泪。

而父亲的信差送来接我的消息时,言语间满是敷衍,仿佛接的不是亲生女儿,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们忘了,母亲是顶着凤冠霞帔嫁进林家的,是侍奉公婆十余年的贤妻,是为他们生儿育女的功臣。

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我手里攥着母亲最喜爱的簪子,这是我留给母亲唯一的东西。

这深仇大恨,我怎能轻易忘记?

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父亲当官了又怎样,我一点也不稀罕,我要看看母亲心心念念想来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二嫁人妇能比我的母亲好?

马车摇摇晃晃的,晃得我心里堵得难受,母亲不在身边又来到这陌生的地方,我告诫自己要坚强一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要替母亲更好的活着。

看着狭小的马车上坐着的三人,心里也算是有了一丝的温暖。

她们是母亲最后留给我的人,我要好好的保护好她们。

马车沿着蜿蜒山路,晃晃悠悠进了江州城。

繁华街道两侧,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如浪潮般涌来。

娟秀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轻轻掀开了车帘。

只见街边行人衣着精致,绫罗绸缎闪烁着微光,与镇上的粗布麻衣大相径庭。

她眼中闪烁着惊喜,兴奋地比划着,嘴里还不时发出惊叹。

曾经那个咋咋呼呼的她,因母亲的离世沉寂了多日,此刻的笑容,似冬日暖阳,驱散了多日的阴霾。

马车缓缓停下,一座气派府邸映入眼帘。

朱漆大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那对石狮子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我望着这陌生又华丽的府邸,心中五味杂陈,不知等待我的,会是怎样的生活。

“大姑娘,到了!”

一位身穿深灰色仆妇打扮的中年女人和几个俏丽的婢女站在府门口的台阶下恭迎道。

蒋嬷嬷扶着我下了马车,门口的管家也从屋子里跑来向我问好,我跟随着前来接应我们的嬷嬷和管家,在他们的簇拥下走进了大门。

跨过厚重的朱漆门槛,我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这座陌生的府邸。

青砖石铺成的小径两旁的花木修剪得整整齐齐,潺潺流水从假山间穿过,叮咚作响。

与我记忆中那个破旧的小村庄相比,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精致奢华。

洒扫的小厮婢女们垂首敛目,连脚步声都轻得听不见,唯有偶尔传来的扫帚扫过青石板的沙沙声。

娟秀像只雀跃的小鹿,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一会儿盯着廊下的彩绘,一会儿又被池中的锦鲤吸引。

锦书轻轻咳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她收敛些,可她只吐了吐舌头,又好奇地张望起来。

我望着这花团锦簇的庭院,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父亲在这里享受着荣华富贵,而母亲却在乡下含辛茹苦,最后郁郁而终。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裙摆,心里的不甘涌上心头——这笔账,我定会牢牢记住。

踏进会客厅,雕花桌椅上繁复的花纹显得这府中主人的奢华气派。

大厅中央,一幅花鸟图栩栩如生,可我的目光却被主位上的祖父祖母所吸引。

祖母头上,那根熟悉的玉钗旁,多了一圈深蓝色抹额,正中镶着的翠绿色翡翠,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深紫色的锦袍上,福寿图纹精致无比,衬得她富贵雍容,俨然一副富贵老太君的模样。

祖父身着深色宽袖长袍,腰间那枚圆形玉坠一看便不是凡品,面色红润有光,精神头十足,看来在这府中,他们的确被照料得无微不至。

会客厅里的众人目光如聚,齐齐落在我身上。

我身着素白色麻衣,头上那支莲花银簪,是母亲的最爱,此刻祖母招了招手,声音带着温柔与关切,让我有些不适应:“嫣儿,快让祖母好生看看,我好久不见的乖孙女。”

我提起裙摆,莲步轻移的朝祖母走过去,祖父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他眼中泛起些许湿润,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只是,他们身后那两张陌生的面孔,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怜香和惜玉不在,取而代之的婢女,皮肤***水灵,可那陌名的感觉让我不安。

那些被带走的人,如今又在何处?

这深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嫣儿,拜见祖父祖母,向祖父祖母问安。”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没有流下来,故意显得楚楚可怜的样子。

祖母紧紧拉着我的手,指着身旁的妇人,语气和蔼的说道:“这是你父亲故人的朋友,秦夫人。

如今你母亲去了,便纳了她做你父亲的平妻。

往后啊,你也算是有人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