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腐朽为萤

萧良人 作者小徐 2025-06-03 17: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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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活着,不过是腐烂得慢些。

离开了余家的徐萧良,他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就连在身体上的疼痛也放松了不少。

但厄运专找苦命人。

天空下起了大雨,徐萧良面无表情的走着,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都离得他远远的,就连路边的商贩都驱赶着少年,生怕他打扰自己的生意。

徐萧良淋着雨,左掌捂住自己受伤的左眼,但雨越下越大。

就连背后的伤口开始隐隐约约的疼痛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余府,余沧海在大厅上坐着一脸阴沉的闭上眼沉思着,而苏明璃却在房间陪伴着余清晏。

余沧海回忆着前不久与“余寒舟”的对话。

“在这个长子的位子六年了!

我品行未改!

我究竟做错过什么!

是啊!

我样样比不上他,他多宝贵啊!

有名师教导他!

还有天材地宝!

我呢!”

苏明璃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又想起了之前的大儿子“余寒舟”。

她想起了前不久的大儿子,想起了他的那句话“是啊!

我样样不如他!”

余清晏看着眼前的母亲发愣,问道“娘你怎么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她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她回道“我没事。

清儿,你今日你也学习够多了。

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她捏了捏他的脸,就离开了。

苏明璃走在廊道上,回忆前不久的大儿子。

她在这时停下来脚步。

向身后的两个丫鬟问道“寒舟的房间在哪里?”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明璃又问道“怎么都不讲话?”

其中一个丫鬟开口道“夫人,在府上,没有您说的这个人!”

苏明璃听了这话大怒,说道“怎么可能没有?

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两个丫鬟听了夫人生气,立马下跪,吞吞吐吐紧张的回道“夫人,您应该是说的徐萧良!”

听了丫鬟的回答,苏明璃在这时起了疑惑?

“徐萧良,他是谁?”

一个丫鬟回道“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就是在六年前找回的大少爷,可……”“可什么,你倒是说啊!”

苏明璃急切的问道。

“可老爷说的,要等他公布大少爷的身份时候,才……”后面的话,丫鬟也讲不下去了。

此刻的余沧海也来到了“他的房间”,看着眼前清贫的房间。

眼前的一张枯久床,床上还有一条单薄的被子。

旁边还有一个柜子,打开柜子,没有几件衣物,也只有一两件破旧充满鞭痕的衣服,书桌上也只有空空的桌面。

他不知道该讲什么。

心里有些心虚。

他转过身时,苏明璃也来到了这里。

苏明璃走了进来,看着眼前小又清贫的房间。

此刻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余沧海看着眼前的一切和他仇视的模样。

他也许明白了什么。

管家这时打圆场,“夫人,老爷时候不早了,该用膳了!”

两个丫鬟也在此时圆场“夫人,该用膳了。”

可她没有听进去话,自顾自的向那两个充满鞭痕的衣物走去。

她摸着那单薄的布衣,破旧的衣衫与她的衣服显的格格不入。

“这边是寒儿的衣物吗?”

这时窗外的小雨开始变大,一股惊雷打了出来。

一声雷声,吓的她将衣服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外面又是一阵闪电。

“不,不,不,他是我的儿,他不会有事的。”

此刻的苏明璃没有往日的高高在上,现在只有无处的紧张与不安。

“夫人!”

两个丫鬟连忙跪下。

就在旁边的余沧海也抱住苏明璃,轻声安慰道“夫人,没事,只是打雷而己。”

此刻她只有紧张与不安,她对余沧海慌忙的说道“寒儿,寒儿还在外面!

我要去找他。”

余沧海安慰道“夫人,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找!”

“来人,将夫人带去休息,再派一部分人去找那个“逆子”。”

管家回道“是,老爷。”

不知道下了多久的雨,走了多少里的路。

徐萧良的眼前开始模糊。

走着这山路磕磕碰碰。

在雨中,他终于发现了一个破庙,他走了进去。

他蜷缩在一堆枯草上,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身体上的疼痛使他醒了过来。

他的左眼鞭伤己经化脓,后背的溃烂处与粗麻衣黏连,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撕开伤口。

雨水顺着破败的屋檐滴落,打在他干裂的唇上——他不知道多久没有喝水了。

就在这时,庙门被推开。

一个背着破旧药篓的老者站在门口,灰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瘦削的脸颊上。

他的眼睛浑浊却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伤成这样还能活着,"老者的声音沙哑,"你命挺硬。

"老者没有多问,只是蹲下身,从药篓里取出几株新鲜的草药。

- 他用烧酒清洗徐萧良后背的鞭伤,动作利落却轻柔。

- 撕下自己干净的里衣布料,为他包扎。

- 递过一个破旧的葫芦:"喝吧,只是清水。

"徐萧良没有接,他的眼神依旧警惕。

老者也不恼,只是将葫芦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转身去生火。

老者的左手小指缺失,断口平整,像是被利刃斩断。

- 他换药时,袖口偶尔会露出一截陈旧的疤痕,形状像是一条锁链的烙印。

徐萧良发现,老者的药篓底层藏着一本残破的医书,封面上隐约可见"百草"二字。

- 老者在熬药时,哼着一首古老的民谣——那是北境边境流传的曲子,徐萧良在蛮族奴隶营里听过。

第二清晨,徐萧良的烧退了。

他睁开眼,发现老者正在整理药篓,准备离开。

"为什么救我?

"徐萧良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老者头也不抬:"医者治病,不分正邪。

"徐萧良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老者终于停下动作,浑浊的眼睛看向他:"我知道你身上的伤是谁留下的,也知道你心里装着多少恨。

"他站起身,背起药篓:"但恨救不了你的命,药可以。

如果后面有机会,就请你出手。

"说完,他转身走出庙门,消失在晨雾中。

徐萧良再次低头时,旁边有一件干净的素衣和一点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