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余家的徐萧良,他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就连在身体上的疼痛也放松了不少。
但厄运专找苦命人。
天空下起了大雨,徐萧良面无表情的走着,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都离得他远远的,就连路边的商贩都驱赶着少年,生怕他打扰自己的生意。
徐萧良淋着雨,左掌捂住自己受伤的左眼,但雨越下越大。
就连背后的伤口开始隐隐约约的疼痛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余府,余沧海在大厅上坐着一脸阴沉的闭上眼沉思着,而苏明璃却在房间陪伴着余清晏。
余沧海回忆着前不久与“余寒舟”的对话。
“在这个长子的位子六年了!
我品行未改!
我究竟做错过什么!
是啊!
我样样比不上他,他多宝贵啊!
有名师教导他!
还有天材地宝!
我呢!”
苏明璃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又想起了之前的大儿子“余寒舟”。
她想起了前不久的大儿子,想起了他的那句话“是啊!
我样样不如他!”
余清晏看着眼前的母亲发愣,问道“娘你怎么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她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她回道“我没事。
清儿,你今日你也学习够多了。
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她捏了捏他的脸,就离开了。
苏明璃走在廊道上,回忆前不久的大儿子。
她在这时停下来脚步。
向身后的两个丫鬟问道“寒舟的房间在哪里?”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明璃又问道“怎么都不讲话?”
其中一个丫鬟开口道“夫人,在府上,没有您说的这个人!”
苏明璃听了这话大怒,说道“怎么可能没有?
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两个丫鬟听了夫人生气,立马下跪,吞吞吐吐紧张的回道“夫人,您应该是说的徐萧良!”
听了丫鬟的回答,苏明璃在这时起了疑惑?
“徐萧良,他是谁?”
一个丫鬟回道“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就是在六年前找回的大少爷,可……”“可什么,你倒是说啊!”
苏明璃急切的问道。
“可老爷说的,要等他公布大少爷的身份时候,才……”后面的话,丫鬟也讲不下去了。
此刻的余沧海也来到了“他的房间”,看着眼前清贫的房间。
眼前的一张枯久床,床上还有一条单薄的被子。
旁边还有一个柜子,打开柜子,没有几件衣物,也只有一两件破旧充满鞭痕的衣服,书桌上也只有空空的桌面。
他不知道该讲什么。
心里有些心虚。
他转过身时,苏明璃也来到了这里。
苏明璃走了进来,看着眼前小又清贫的房间。
此刻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余沧海看着眼前的一切和他仇视的模样。
他也许明白了什么。
管家这时打圆场,“夫人,老爷时候不早了,该用膳了!”
两个丫鬟也在此时圆场“夫人,该用膳了。”
可她没有听进去话,自顾自的向那两个充满鞭痕的衣物走去。
她摸着那单薄的布衣,破旧的衣衫与她的衣服显的格格不入。
“这边是寒儿的衣物吗?”
这时窗外的小雨开始变大,一股惊雷打了出来。
一声雷声,吓的她将衣服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外面又是一阵闪电。
“不,不,不,他是我的儿,他不会有事的。”
此刻的苏明璃没有往日的高高在上,现在只有无处的紧张与不安。
“夫人!”
两个丫鬟连忙跪下。
就在旁边的余沧海也抱住苏明璃,轻声安慰道“夫人,没事,只是打雷而己。”
此刻她只有紧张与不安,她对余沧海慌忙的说道“寒儿,寒儿还在外面!
我要去找他。”
余沧海安慰道“夫人,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找!”
“来人,将夫人带去休息,再派一部分人去找那个“逆子”。”
管家回道“是,老爷。”
不知道下了多久的雨,走了多少里的路。
徐萧良的眼前开始模糊。
走着这山路磕磕碰碰。
在雨中,他终于发现了一个破庙,他走了进去。
他蜷缩在一堆枯草上,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身体上的疼痛使他醒了过来。
他的左眼鞭伤己经化脓,后背的溃烂处与粗麻衣黏连,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撕开伤口。
雨水顺着破败的屋檐滴落,打在他干裂的唇上——他不知道多久没有喝水了。
就在这时,庙门被推开。
一个背着破旧药篓的老者站在门口,灰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瘦削的脸颊上。
他的眼睛浑浊却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伤成这样还能活着,"老者的声音沙哑,"你命挺硬。
"老者没有多问,只是蹲下身,从药篓里取出几株新鲜的草药。
- 他用烧酒清洗徐萧良后背的鞭伤,动作利落却轻柔。
- 撕下自己干净的里衣布料,为他包扎。
- 递过一个破旧的葫芦:"喝吧,只是清水。
"徐萧良没有接,他的眼神依旧警惕。
老者也不恼,只是将葫芦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转身去生火。
老者的左手小指缺失,断口平整,像是被利刃斩断。
- 他换药时,袖口偶尔会露出一截陈旧的疤痕,形状像是一条锁链的烙印。
徐萧良发现,老者的药篓底层藏着一本残破的医书,封面上隐约可见"百草"二字。
- 老者在熬药时,哼着一首古老的民谣——那是北境边境流传的曲子,徐萧良在蛮族奴隶营里听过。
第二清晨,徐萧良的烧退了。
他睁开眼,发现老者正在整理药篓,准备离开。
"为什么救我?
"徐萧良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老者头也不抬:"医者治病,不分正邪。
"徐萧良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老者终于停下动作,浑浊的眼睛看向他:"我知道你身上的伤是谁留下的,也知道你心里装着多少恨。
"他站起身,背起药篓:"但恨救不了你的命,药可以。
如果后面有机会,就请你出手。
"说完,他转身走出庙门,消失在晨雾中。
徐萧良再次低头时,旁边有一件干净的素衣和一点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