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哭声
姜凌看到一个女生仰面躺在地上，快速用手机叫了救护车跑下楼，动作声吵醒了部分同学。
“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跳楼了，嗯，是那个白雪瑶。”
说话之人探出头看向楼下。
……姜凌走到少女孩身前时，女孩己经被血泊包围，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校服。
姜凌下意识想要向前，却看着脚下的鲜血却止步不前，血腥味***着他，阵阵恶心感涌上心头。
女孩正是早上转班来的白雪瑶，圆框眼镜碎裂着落在一旁，她瞪大着眼睛，瞳孔己经失去焦距，因为失血，脸庞己经灰白。
“啊啊啊！”
一声尖叫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因为白雪瑶的落地声和姜宁的下楼声的动静并不小，吸引来了一些人的关注，己经有不少人在旁边围观。
“有人跳楼了，快点叫救护车再报警。”
“又是高三的学生吗？
哪个班的？”
“看着好像是3班的那个女生，就是前几天视频的那个。”
“她己经转班到1班去了，不知道是视频原因还是学习压力。”
“管他的呢，呵呵，今天可以放假咯。”
“咔嚓，咔嚓”，己经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在一旁拍照，他们脸上充斥着麻木，还在旁边与朋友谈笑风生。
……“呜呜”，己经有胆小的女生被这场景吓到，在旁边小声点哭泣。
救护车和警车很快的来到了学校，但是医生上去查看后表示女孩己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警察在现场维护秩序，他们显然对这种事己经见怪不怪了，云城一中是云城最好的高中，因此学习、竞争的环境压力也很大，每年都有学生不经压力跳楼***常常需要警察来处理。
警方记录了死者的信息，在找了部分学生和老师做了笔录后便带着尸体收队离开，而校方给出的公告也是白雪瑶因为无法忍受学习压力，跳楼***。
学校因此为全校放半天假，并警告所有学生禁止传播这件事，然而有多少人听进去了就不得而知。
……姜凌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白雪瑶的死显然不是校方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学习压力，她的成绩很好，不然也不会在特长班的3班被称作学霸，以她的成绩，可以很轻松的考上国内的重点大学，所以学习压力并没有那么的大。
她***的原因，很大概率还是和前些天在校园各个群聊里传播的视频照片有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猫腻的事情，结果却闹的全校皆知，沸沸扬扬。
但姜凌也只是联想了一下，他不可能做去专门调查这件事为女孩证明清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况且她己经身亡。
……“小姜，又来买菜啊？
今天怎么下课这么早？”
姜凌走进了家附近的自营小超市，老板娘也发现了他，向他搭话。
“对的，陈姨，今天学校出了点事，所以早点放学了，今天有什么菜吗？”
姜凌并没有细说，简单的把事情带过，尽管过两天可能就人尽皆知了。
“你来的挺巧，今个你叔去河里钓了些鲫鱼，你带几条回去煲汤喝，红烧也不错，老新鲜了，还有这几根小葱，也一起带上，”陈姨热情的推荐自家的菜品。
姜凌现在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但是将街坊邻里的关系都处理的很好，邻居们有事他总是会去帮忙，邻居们也很心疼这个命苦的少年，在生活上总是能帮衬就帮。
姜凌看着盆里游动的鲫鱼，想到料理鱼要处理内脏，想到那画面又不禁回想起白雪瑶死去的场景，恶心感又不禁涌上心头，只能连连摆手拒绝。
“陈姨，谢谢了，今天在学校吃过鱼了，就不用了。”
“哎，你这孩子，今天不吃就养两天嘛，以前不挺喜欢你叔钓的鱼吗？
算了，想吃了再和我说，我叫你叔给你去钓，”陈姨似乎看出了姜凌脸上的不适，也没再强求。
姜凌在超市简单买了些菜，便匆匆走回了家。
在家旁边的路口，姜凌看到了个奇怪的人，那人穿着黑色的卫衣和裤子，还戴着帽子，靠在墙边。
皱了皱眉，快步从那人身边走过，姜凌并不认识那人，他明显不是住在这片区域的人，而且藏头露尾的，姜凌并不想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走过那人身边，姜凌听见他在小声地抽噎：“呜呜呜，太可怜了，那孩子，为什么没人帮帮她，”那人用手捂着脸，却有液体低落，那人的帽檐压的很低，姜凌看不清那人的脸。
“他是在哭吗？
是白雪瑶的家人吗？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姜凌想要上前询问，但是看着这人怪异的打扮，最终还是选择快步离开，不想扯上麻烦。
……姜凌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我回来了。”
却没有人来回应他的招呼。
随便炒了两个小菜，姜凌却没有什么胃口，简单扒拉了两口饭就将碗筷洗净，少女最后的身影不断的出现在姜宁的脑海中，让姜凌愈发的感官不适。
“嗯，时间还早，打扫一下卫生吧。”
因为下午放假的缘故，姜凌在家无事可做，于是决定将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一番。
姜凌家是栋独立的小洋房，有两层楼，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过于奢侈了。
姜凌很快就打扫到了二楼，二楼一共有西个房间，自己的房间每天都会整理，父母的房间又无人使用，客房用来堆积杂物，姜凌径首走向第西个小房间。
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屋内的灰尘，姜凌点上了三支香，坐在台前。
“爸，这几天挺忙的，就没来和你聊天，我最近过得还挺好的，街坊们都很照顾我，今天陈姨还叫我带叔钓的鱼回来吃呢，只不过我拒绝了……”姜凌将香插入炉中，自顾自的对着一个盒子说着话。
姜父是在姜凌中考后不久离开的，他说出完这次差就带着一家人出去好好的玩一玩，到处旅游，只是姜凌满心欢喜的等了一周，等回来的不是父亲回来履行承诺，而是省城警方传来父亲遭遇意外的噩耗和父亲的骨灰盒。
而母亲也在不久后失去了踪影，而原本的温馨的小家也在那个暑假分崩离析，只剩下姜凌一人。
“爸，钱的事你也别担心，沈叔每个月都有转钱给我，放心，我都记着呢，到时候我参加工作以后会一起还回去的，”姜凌不由得想起父亲的老友沈万阳，两人就像亲兄弟，曾经两家人住在附近，没少一起聚餐出游，爷爷那辈两家人的关系就很好了，只是后来因为两家事业原因，让姜凌家搬到了这里，“爸，我现在成绩很好的，考上咱省大是没问题的，所以未来的事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在下面也要好好的。”
姜凌说了很多话，有以前的事，也有最近发生的事，用纸巾擦了擦父亲的照片，看着照片中父亲开朗的笑容，鼻子一酸，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爸，我好想你啊，我不想一个人…”……姜凌在打扫完卫生后，便洗澡上床了。
窗外，一道黑影望着床上蜷缩着的人，无人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