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突然抽搐，钢钉在骨头里发出无声的尖叫，整盒PCR管像彩色糖果般滚落。
低温室的金属地面映出他扭曲的脸，满地液氮白雾中，淡紫色溶液正渗进地砖缝隙。
"那是我的基因载体！
"马尾辫研究员冲进来时，陈海正用左手捏着镊子抢救试管。
女孩夺过镊子戳向他手背："你知道构建这个重组质粒花了多久吗！
"消毒棉球按在渗血的虎口，林教授蹲在狼藉中举起半管残液："小唐，如果你的载体脆弱到经不起三厘米跌落，那它本就不该离开培养箱。
"老人转向陈海发抖的右臂："从今天起，你负责左利手培训。
"生物安全柜的紫外线灯嗡嗡作响。
陈海用左手握着移液枪，枪头在EP管边缘戳出锯齿状裂痕。
示踪染料溅在实验服上，像一串蓝眼泪。
监控器显示凌晨三点，他对着报废的十二个样本举起手机——弟弟的物理笔记正定格在左手螺旋定则示意图。
"试试用手腕发力。
"值夜班的保安老周递来保温杯，枸杞在红茶里浮沉。
这个退役潜艇兵演示用左手拆解滤光片："当年声呐舱只有四十五厘米宽，我们连扳手都得反着转。
"第五十七次尝试，陈海终于将0.1ml溶液精准注入比色皿。
移液枪计数器跳动的红光里，他看见母亲透析机上的流量表，两者有着同样的精密与残忍。
---消毒液的味道在午夜变得锋利。
陈海盯着恒温摇床的观察窗，大肠杆菌培养液正在37℃的黑暗中翻涌。
右臂钢钉处传来规律的刺痛，像有个小人在骨缝里敲摩斯密码。
他摸出兜里的银色扳手——老周给的潜艇维修工具，冰凉的金属纹路嵌进掌心。
"顺时针拧到第三格停两秒。
"老周的声音和监控器电流声混在一起。
陈海左手握住摇床控制阀，扳手卡住生锈的齿轮。
汗珠滴在锈斑上，他突然想起外卖箱里总是打翻的酸辣汤——那些永远擦不干净的塑料缝隙，和眼前这个布满茶渍的金属阀惊人相似。
齿轮突然松动时，陈海整个人撞在生物安全柜上。
警报声撕破寂静，摇床转速表疯狂跳动。
女博士小唐赤脚冲进实验室，睡袍带子拖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