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来电，旧友的试探
我站在医院门口，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
阿凯的信息还停留在屏幕上，像一道冰冷的裂痕划过脑海。
江野没死，却有人冒充他制造假象，而那三个陌生人——他们到底是谁？
我钻进车里，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方向盘上。
发动机轰鸣着启动，轮胎碾过积水，在夜色中冲出医院大门。
回程的路上，我反复回想那三个人说的话，尤其是最后那句：“你知道的，事情从来不会这么简单。”
电话就在这时响了。
***刺破车内沉闷的空气。
来电显示是“江野”。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
他知道我在医院？
还是说……根本不是他？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陆哥，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语气带着一贯的玩世不恭，“听说你刚才来医院找我？”
我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你不是死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一声，“谁告诉你我死了？”
“三个自称认识你的人。”
我说，“他们在我的酒馆里，告诉我你三天前出了车祸。”
“哦？”
他的声音依旧轻松，“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从车上爬出来的？”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三个’？”
“因为我知道他们会来找你。”
他说，“而且，他们不是普通人。”
“那你现在在哪？”
我问。
“别急。”
他轻笑，“你现在回酒馆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酒馆？”
“因为你只有那里可去。”
他顿了顿，“再说了，老张还在等你呢。”
我心头一震。
老张确实在等我。
但我没告诉他我要去医院。
“你到底是谁？”
我低声问。
“你真以为我会死得那么轻易？”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陆哥，我们是兄弟。
如果你连我都认不出，那这场戏还没开始，你就己经输了。”
电话挂断了。
我盯着黑下来的屏幕，心跳沉重如鼓。
他确实是江野。
但那个“他”，又是什么人？
回到酒馆时，老张还在。
他坐在吧台边，面前的威士忌己经凉透，杯沿上留着一圈水渍。
“你回来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去哪儿了？”
我没回答，只是走过去，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今天的事，别问。”
我说。
他耸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不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事。”
我靠在吧台后，手指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
外面的雨还在下，霓虹灯泡在水汽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我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天气，我和江野、林深、阿凯西个人挤在一辆旧卡车上，身后是火光冲天的仓库，前面是未知的命运。
那时我们什么都没有，除了彼此。
“你说，一个人能不能彻底消失？”
我忽然开口。
老张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人想从世界上彻底消失，是不是只要换个身份、换个地方，就能做到？”
他看着我，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你是说……有人在模仿你？”
我没有否认。
“那你要小心了。”
他说，“模仿一个人容易，但模仿一个曾经是‘夜枭’的人，就不只是胆量的问题了。”
我点头。
“所以，”他放下酒杯，“你打算怎么办？”
我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先找出他们是谁。”
夜更深了，酒馆打烊后只剩我和老张两个人。
我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翻看手机里的信息记录，试图找到一点线索。
阿凯那边查不到合同签署的具体时间，只确认了签名是仿造的。
林深那边也毫无进展，AI追踪系统虽然强大，但在这种伪造身份的操作面前，也显得无能为力。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三个人的脸。
他们的衣着、语气、甚至坐姿都刻意伪装过，但他们提到了江野的名字，还拿出了照片。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为了误导我，为什么还要冒充江野的身份打电话过来？
这是试探。
他们在试探我是否还记得当年的自己。
电话再次响起。
还是“江野”。
我盯着屏幕，犹豫片刻，再次接起。
“这次你想说什么？”
我问。
“陆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儿吗？”
他问。
我心头一震。
当然记得。
那是地下拳场，我刚从监狱出来，身上还带着伤。
他在擂台上被揍得满脸是血，却还在笑。
我问他为什么不认输，他说：“输了，就得被人宰。”
“你当时躺在地上，嘴里全是血。”
我说，“还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干。”
“对啊。”
他笑，“后来我们一起干了很多事。”
“现在呢？”
我问，“你又要拉我回去？”
“不是我。”
他说，“是你自己。”
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听着，陆哥。”
他压低声音，“这些人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
他们不只是想搞垮你，他们想让你彻底失去判断力。
他们会利用你最信任的东西，变成你最害怕的样子。”
“比如你？”
我问。
“比如我。”
他轻笑，“或者林深、阿凯，甚至是夏悦。”
我猛地站起身，沙发发出一声吱呀。
“她也被牵扯进来了？”
我问。
“目前还没有。”
他说，“但迟早会。
你越在乎什么，他们就越会动什么。”
“他们到底是谁？”
我咬牙。
“我不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但我可以帮你查。
只要你愿意。”
我沉默了很久。
“好。”
我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别再用这种方式联系我。”
我说，“我不想再接到一个‘你’的电话，结果发现那不是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他轻声说：“明白。”
通话结束。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
街道空无一人，雨还在下。
远处的路灯在水洼中投下扭曲的光影，像一张张模糊的脸。
老张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你看起来需要这个。”
他说。
我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你觉得，”我忽然开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身边最亲近的人其实不是他本人，你会怎么做？”
老张看着我，眼神变得凝重。
“我会先确定，我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他说，“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点头。
窗外的雨声中，似乎夹杂着某种细微的震动。
像是风掠过金属，又像是脚步踩在湿滑的地砖上。
我回头看向门口。
门锁完好，灯也亮着。
但那种感觉，挥之不去。
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却又藏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