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顾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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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间过了三年,如今的盼兮也是及笄了,出落的亭亭玉立,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胖娃娃。

于将军和周氏基因甚好,盼兮自然也不会差。

盼兮着蓝色衣裙,头上挽着当年顾南及笄礼时送予她的素簪。

顾家真是将她当做是女儿来养,盼兮只需跟在顾南身边偶尔拿些东西,什么粗活累活也没干过。

只是手上有茧,是这些年来她请求顾南教她练武练剑留下的。

顾南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衣着上虽然款式是丫鬟的样子,可这布料用的却是最好的。

皮肤嫩的掐的出水,整个人素雅又精致。

那些同是顾南院子里的小丫鬟都笑称她不像丫头,倒像是大院里的小姐。

顾南己经十八了,早就该出嫁了,但她舍不得盼兮。”

听闻老爷给你说了门亲事。

“盼兮悠悠开口。”

嗯“”是左丞相的公子“顾南抿了口茶说道。

盼兮给她倒上水,眼睛又看了一眼顾南。

这女子己不是15岁的模样,个子又高了些,七尺有余。

顾南的眉毛生的又浓,睫毛又长又密,一双眼似含情千万,因长期练武,精干的很。

脸上都没肉,鼻梁高挺,一双薄唇沾了些茶水,亮亮的。

她只着了里衣,束了绑腿,头发全束了起来。

十五岁的顾南是美,十八岁的顾南是什么呢?

盼兮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陷到她身上去了,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这句拿来形容现在的顾南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顾己和他姐姐长得像,但盼兮觉得顾南更好看。

顾南看着面前的小痴女盯着她发呆,心中发笑,”怎么不说话?

嗯?“”顾南……“盼兮轻轻唤她。

顾南也看着她的眼睛。”

我在。

“一边又用手扶上她头上的那根素簪,盼兮摸住她的手,缓缓扶上自己的脸”姐姐觉得我怎么样?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盼兮伸出手,摸着顾南的脸,摸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巴……缓缓向下来到了脖颈。

顾南心中发痒,眼神不时躲闪。”

别摸了。

“她哑了嗓子,将盼兮的手捏住。”

姐姐……“她带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双手视若珍宝般捧起,深深的吻了上去。

顾南大惊,猛的抽回了手,暗暗告诫自己。”

好了,我去换衣服。

“她猛的站起来,走路都感觉有些打偏。

姐姐要出嫁了,宝幺望着离去的人的背影,眼底微沉。

她想姐姐好,心底有千万想法也只得压制,她希望姐姐开心。

这门亲事是很好的,门当户对,只是,宝幺不开心。

正沉思着,丫头清秋过来打断”盼兮,少爷唤你过去“”嗯,好“盼兮起身就随清秋过院。

来居所,那人站在红杏枝下,双眼发红,称的上一句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只美好不过片刻,顾己便抓起她的手走向厅堂,盼兮有些发懵,想要挣脱却无可奈何”少爷!你抓疼我了!“她当然不疼,就是搞不明白走这么急干什么。

可那人却头也不回,首至桂花香味传来,盼兮这才看清是来到了厅堂,门口是摔碎一地的瓷盘。”

逆子!“刚被拉进门槛,一个茶杯就首首得砸向了顾己,些许茶水也洒了盼兮一脸。”

老爷夫人“盼兮赶忙跪下,顾夫人又把她拉了起来”没事的盼兮,你先出去,你顾哥哥犯了错,没你的事“说罢,就要将她拉走。

手腕忽的一紧,顾己将她拽紧了,盼兮一看,他眼眶红了半圈。

他张口,声音震得她脑子发昏”我不娶她!“后又转头正对着她道”我不要娶你,我要娶公主!“”你!“顾夫人气的己来不及捂宝幺的耳朵,首接一巴掌扇了上去。

顾伯气急,身边也没什么东西可砸了,就首接上前薅住顾己的头发开打。

这什么?

盼兮赶紧阻止。

后又觉得不管用,眼看着顾己要被打死了,盼兮赶紧捡了个大片的碎瓷摔碰在桌上。

清脆的声音顿时震住众人。

盼兮举起血淋淋的手,委屈看向顾夫人”伯母,我疼……“效果显著,二老果真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来。

奄奄一息的顾己在地上奄奄一息。

顾夫人眼泪簌簌落下,嘴中念念”等闲变故却人心……“后又抬眸看面前人儿的脸色。

女孩儿漂亮,此时却俏脸微红,似要哭泣。

顾伯召人进来为其包扎,这才歇坐在椅。

地上的人托了盼兮的福,也带下去一并救治。

三人在厅堂之内相视无言,良久,顾伯开口”盼兮,你可知当今天下形势?“”嗯,战乱西起,民不聊生。

“她垂眼,在父亲死后不久,边境再次被突破,没了于大将,战役节节败退。

唯有京城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顾伯捏着手串,看向顾夫人江氏,江氏授意 开口道”一些乡镇或许清闲自在“夫妻二人一唱一和”例如江南之乡,实在美丽,却又离得实在遥远,“”京城之中若能寻户人家,定能保你一世华贵。

“”可管事之人实在低贱,怎配得上你?“”那些京中纨绔若让你做小,看轻你,让你受委屈我们又怎么放心?“”如何向你父母交代?“顾夫人牵过盼兮的手宽慰道”夫妻大多相怨,相爱夫妻又能见几对?“”你将大权握与你手中,我们二人给你做嫁妆,就算是不喜欢,他也不能反了天的摔着你。

“盼兮看着面前二人为她做打算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的失落感顿时烟消云散,笑意爬上嘴角。

她反握住江氏的手,笑盈盈说”我知伯父伯母为我做了最好的打算,但这样不就棒打鸳鸯啦?

我心中己有归处,万不必为我担心。

“二人眼中皆是疑惑”是哪家的儿郎?“怕没有儿郎,只是为尊重顾己的借口。”

你放心,只要你想,这京中子弟任你挑选“盼兮略带撒娇”伯父……“,”他没那么厉害啦……“”盼兮别偏了话,快快道来“见二人势要看出个是非,她努努嘴,装起一副娇羞样,不准二人再过问。

如此也就糊弄的了一次,晚上果不其然顾南过来了,彼时盼兮正坐于小镜前准备散发,就见她面带愠色闯了进来,”顾己敢退你的婚!放心,我己将他打过了!“她挥挥手中长鞭,像个将军。”

顾姐姐打他作甚……“一想到下午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如今再这般……顾南拉过一凳子靠近盼兮,细细瞧她面中的神色,问”他惹你生气你不难过?

我是在替你出气,没良心的。

“”我当然不难过了。

“顾南不知为何,心下一喜又问”当真不难过?

“盼兮白她一眼,面前这人不知她心意便罢了,还认为她对别人有情呢。”

难道我就该一哭二闹三上吊么?“”你想我怎么做?

当着顾伯和伯母的面势要拼的个你死我活吗?

“她语气平淡,但又听得出一些责怪的意思。

顾南以为她是对顾己有情的,只是当着父母的面不好发作。”

我自是希望你好的,嫁给顾己你才不至于受委屈,我这弟弟虽有些蠢笨,但如此蠢笨也方便你拿捏不是?如此我们也是一家人。

“”你想我嫁给顾己?你希望我与顾己两情相悦?“”自是希望的。

“心中不觉升起一股无名火,眼泪气得挂在眼眶迟迟不落。

今天下午的事,她虽然不喜欢顾己,但是被退了婚心情也有点怅然,面前的人还那么自以为是,实在是……”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她抹把泪,赌气说道。

顾南一下拔高了音量”什嘛?!“身子也前倾靠近不少。”

看来今天下午的事情你没听全,我早就与伯父伯母说了这件事。

“”他是我父亲手底下的一个小兵,打小就与我见过,前些年找过我,我与他互换了信物,因为身份特殊,也就瞒着没告诉你们。

“”不过……“盼兮珠子转了转。”

他早死了,与我断信两年之久,要不他转了性子,要不就是真死了。

“情到深处,盼兮低头啜泣起来,面前的人是一片沉默。”

你要真拿我当妹妹,就让我跟在你身侧,一辈子都不嫁,我的心早就给她了,她要也好不要也罢,就算不接受,我的心也是给她的,旁人再也分不到半点……“她哭的实在痛心,就算是假的也都像真的。

顾南心中如刀割般,安慰起她来。

顾南说不出想说的,似溺水的人,呼吸不上……首至半夜,她浑浑噩噩出了盼兮的屋子,望向天空那轮圆月哀叹:”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后来,盼兮的谎话在顾府也算是坐实了,顾己与公主定了亲。

顾国公收拾收拾只等来年开春两个孩子成亲,便与夫人带着些许银两下乡养老。

这些年皇帝也是昏庸,他怕再坐着国公爷的位子皇帝连他也端了。

盼兮说做了姐姐的陪嫁丫鬟,服侍左右,二老起初不同意,后又在盼兮的谎言,顾南的下跪中逐渐动摇。

银装过后,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

顾家也开始着手准备起了顾南的婚事,这时却来了一行人,柳太傅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