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城砖被岁月磨得发亮,"临安"二字鎏金匾额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这位公子,可是要进城?
"一个挑着柴担的老汉在他身旁停下,抹了把汗,"老朽看您在这儿站了半晌了。
"沈观潮收回目光,嘴角噙着笑:"老丈好眼力。
这临安城,可有什么讲究?
""讲究可多喽!
"老汉放下担子,掰着粗糙的手指,"东市绸缎西市米,南门茶馆北门戏。
公子若是寻住处,可千万别去那悦来客栈,自打醉仙楼开张......""哦?
"沈观潮从袖中摸出块碎银,"愿闻其详。
"老汉接过银子,声音顿时压低:"那掌柜的姓赵,是个糊涂的。
上月醉汉闹事打碎了他祖传的青瓷瓶,如今见着生客就往外赶......"沈观潮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拱手作别:"多谢指点。
"穿过三条主街,喧嚣渐远。
拐进僻静巷子时,忽闻墙头传来清脆女声:"喂!
那穿黑衣服的!
"抬头望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杏眼桃腮,正坐在墙头晃着双腿。
她手腕一翻,抛来个水灵灵的梨子:"接着!
这梨树可结不出第二个这么甜的。
"沈观潮抬手接住,梨子在他掌心转了个圈:"姑娘好身手。
""那是自然!
"少女得意地扬起下巴,忽然压低声音,"你要去那鬼客栈?
我劝你回头。
昨儿夜里我还看见里头飘蓝火呢!
"沈观潮咬了口梨,汁水清甜:"正好,我专收这些稀奇物件。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霉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传来沙哑的声音:"出去!
本店不做生意!
"沈观潮不紧不慢走到柜台前,指尖轻敲台面:"赵掌柜,听说您要卖店?
"老掌柜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谁说的?
我赵老三就是饿死......"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沈观潮手下突然焕发新生的木纹,喉结滚动。
"开个价吧。
"沈观潮又摸出块桂花糕放在柜台上,"顺便说说,那对青瓷瓶的事。
"老掌柜颤抖着手去够糕点:"客官是......道门中人?
""不过是个爱听故事的。
"沈观潮笑着掸去衣上灰尘,"比如,为何城隍庙的香灰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