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真会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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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六年,终究是错付了——“这是你自己选的,并非我背信弃义……”卓慕华的唇角勾起了心怀不轨的弧度。

宋唯察觉不妙,努力挣扎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卓慕华……你……你还想怎么样?!”

他转身“哗啦”一下拉开门,进来两个魁梧的家仆。

“要断便必须断得干净,我不能让你日后有半分可罗织罪名报复的借口!”

在卓慕华冷漠的目光中,宋唯被家仆扛起,送去了卓家落魄时住的南乡。

她被丢到一张简陋的床上,旁边站着林氏母子,儿子斜眼流涎傻笑,是个傻子。

卓慕华连门都不愿进:“往后这便是你们家的媳妇,今夜就洞房吧!”

林氏拉着傻儿子跪下:“谢过状元爷!”

宋唯在床上挣扎,双目通红:“卓慕华——你狼心狗肺……背信弃义——”卓慕华置若罔闻,一刻也不愿多留,无情转身而去。

身后的木门随之关上,彻底把宋唯的嘶喊和绝望隔绝。

“是你们卓家负我……上天可证,我恩情己报,仇……也定会清算——”宋唯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叫,等在门外不远处的卓秦氏听见了,深深打了个寒颤。

见卓慕华走来,她忙问:“办好了?”

“母亲放心,今夜一过,一切便成定局,她再也闹不起来的了……”卓秦氏似有愧色:“今夜过后她便是别人家媳妇,再闹……损的便是她的名节了。”

屋里宋唯的惨叫被无视,母子俩无情离去。

他们断断想不到,都下药了宋唯还能从傻子家逃脱。

父亲精心栽培她十载,便是一时不慎被算计,又怎会像普通人那般等死?

她咬破了舌尖硬是让自己保持清醒,瞅准时机,搬起板凳便砸。

林氏挨了好几下,用手去挡,还是被一下敲在后脑上,晕了过去。

至此,她恩情己报,对得起父亲的嘱托了。

宋唯用尽最后的力气逃上山,躲在破庙中才遇见了那病弱公子。

想起这些,宋唯手下一节枝桠应声折断。

望一眼天际迅速移动过来的阴云,她转身而去,唇角的笑泛着寒光。

未几,滂沱大雨浇下来,光秃秃的山脊变得泥泞不堪。

这场豪雨断断续续下了有大半个月,圣旨也终于下来了。

卓慕华封翰林修撰,择日赴京上任,一家随着搬迁上京。

但产业处置却处处碰壁。

“秦大娘子许久未去南乡了吧?

那药田己枯败贫瘠,不值钱了!”

“你们如今住的祖宅倒是个不错,但也是老鼻子年头了。”

“几间药铺颇有名气,可惜你们家那宋娘子嫁人了,没了她这名气也就没了。”

“至于织坊布庄……价格委实过高了些。”

这些都是宋唯挣回来的产业,没了她,卓秦氏只能亲自出马。

南乡的药田向来收成极好,怎会枯败贫瘠?

卓秦氏极不愿再踏足此地,毕竟是卓家落魄时的住所,是他们全家的污点。

还有宋唯也在这儿,她最不想撞见她境况凄惨,狠着心肠当没瞧见。

不想见,还是见着了,与卓秦氏想象中的境况凄惨却截然相反。

桃树下那娘子乌发雪肤仙姿玉骨,眉目如画朱唇含丹,桃瓣纷扬下,似仙子落了凡尘。

远远瞧着,眉眼身段格外眼熟,卓秦氏急急喊停了轿,顺着田埂快步过来。

瞧真切了,大吃一惊:“你……你……小唯?!”

宋唯逐渐扬起笑,比桃花更夺目。

“秦大娘子,可让我好等啊。”

卓秦氏惊惧得双目圆睁:“你……你如何穿得这等名贵衣料,戴得这等珠钗翠环?”

宋唯优雅抻着如云广袖,缓缓朝光秃秃的山脊望去。

“不过砍了几棵树,卖了些木材,便有这名贵衣料,珠钗翠环了。”

她确实是挣钱好手,否则卓家如今也不能有这大家大业。

卓秦氏被提醒了:“你特意在此等我,莫非……这药田是你动了手脚才卖不出去?!”

眼前这片药田己被前阵子的豪雨冲坏,种的药材也不剩几棵,裸着大片贫瘠黄土。

她竟认了:“对!”

卓秦氏顿时心梗:“小唯,我们住同一屋檐下六载,情分总归还是有的啊,你为何……”“秦大娘子可真会做戏啊!”

宋唯打断她,盯着片刻,蓦地敛笑,音色犹如淬了霜般刺骨。

“和卓慕华联手演得一出,骗得我好苦……”宋唯实在是大不一样了,莫名让卓秦氏心里发虚。

之前对宋唯虚以委蛇,她自己都难免心虚,垂下了眼。

“小唯你是知道的……我和慕华也是迫不得己,尚书大人当真不能得罪啊——”宋唯再也不信她的无可奈何了。

“己撕破了脸,秦大娘子便莫要做戏了,把话挑开说吧。”

卓秦氏深知说什么宋唯都不会再轻易相信,也只好敞开了问:“你如何毁了药田的?”

“说了,就砍了几棵树,卖了些木材。”

犹记得山脊那片树林,还是许多年前宋唯带着卓家人种下的,卓家人抱怨她没事找事,赚不到钱,还让全家受累。

卓秦氏难以置信:“你……把树砍了,便毁了这药田?”

宋唯轻笑,声如银铃般动听。

“秦大娘子忘了吗?

当年药田尚未开垦,这里可都是一大片贫瘠的不毛之地。”

“后来种了树,树长了,地也慢慢肥沃起来了,我们这才一点一点开垦成药田的……”卓秦氏脸色越来越难看。

“秦大娘子不知道吧,田地贫瘠,皆因山上无木,抓不住水土养分。”

加上连日来的这几场豪雨,彻底冲走了田地里的养分,良田也就变回了不毛之地。

可惜卓家赶着上京,便是再种回去也等不及树木长成了。

卓秦氏强作镇定:“你己是他人妇,再纠缠下去,闹大了损的是你的名节啊——”宋唯笑得更大声,震落桃瓣,花雨下得更密。

“秦大娘子指的,莫非是那傻子?

我可没与他洞房,更没做成他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