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郢那双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连笑意都淡了不少。
她吃我的用我的,还想有什么意见。
再说了,离茵可是她姐姐,总该大度些。
我站在店内,原地怔愣了许久。
2
大约没多少人记得,我和嫡姐的生辰是在同一天,连出生的时间都没差多少。
只不过嫡长女总比庶长好听。
父亲大手一挥,沈离茵便成了我名义上的嫡姐。
她生性娇纵,几乎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而我天生胃口大,连吃饱都是种奢望。
阿娘身子病弱,生下我后便失了宠,常年流连于病榻上。
月银都拿来买药了,哪还有打点厨房的份。
阿娘性子温柔手巧,时不时会用碎布给我缝些头花,有一次被嫡姐看到了,二话不说就从我手里抢走。
我与她争执,她嚎哭几声,父亲手里的竹条便落在了我身上。
嫡母倒是没说什么,只冷冷地瞧了我一眼。
我隐约察觉到自己做了错事,却又不知晓做错了什么。
回到院子,向来慈爱的阿娘却喊我在外边跪足了好几个时辰。
冬日严寒,她颤着声,抚摸着我身上的伤痕,滴滴泪珠浸湿衣襟。
离竹,你记得,以后万不可与别人争抢。
阿娘无用,护不住你……
从那以后,我便学会了退让。
可日子还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厨房送来的粥越发稀薄,就连月例也被恶奴克扣。
那时沈裴两家常来往,订下婚事后,裴郢逢年节也会上门拜访。
有一次恰好撞见了我和恶奴冲突的场景。
许是少年侠气时,又或许是顺手而为。
总而言之,那恶奴被少年裴郢处置了。
我时常像只见不得光的鼯鼠,偷偷看他来带嫡姐去放风筝,在心里种下一粒名为艳羡的种子。
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面如冠玉的少年郎会成为我的夫君。
3
彼时新皇刚登基。
裴家站错队,爵位从侯府降到了伯府,就连意气风发的裴小郎君也从马上摔伤,瘸了双腿。
父亲素来看重名声。
他不肯在这时退亲,又不愿让嫡姐去受苦,于是便想起了我。
我第一次见那张严肃的面容上浮现出慈爱的神色。
像戏偶套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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