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黑血溅在防毒面罩上,腐臭气息透过滤毒罐缝隙渗进来,他却顾不上擦拭,弯腰从丧尸破洞的裤袋里摸索。
沾着血污的铝箔包装在指腹下发出窸窣轻响,是半块能量棒。
“操!”
身后传来咒骂声。
林深猛地转身,看见三个裹着军大衣的男人举着钢管逼近。
最前面那人缺了半只耳朵,刀疤斜劈过左眼,活像条丑陋的蜈蚣。
“新来的?”
刀疤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东西交出来,留你全尸。”
林深攥紧斧头的手掌沁出冷汗。
这是他穿越城市废墟的第七天,前三天他还会为抢夺食物感到愧疚,直到亲眼看见两个流民为了半瓶矿泉水扭打致死。
此刻他毫不犹豫地抡起斧头,金属劈入人体的闷响混着惨叫在死寂的街道上回荡。
当最后一个男人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气音时,林深已经在翻他们的背包了。
暮色四合时,林深在一栋百货大楼顶层找到了相对安全的角落。
撕开能量棒包装的瞬间,他突然想起妻子临终前的模样。
那是病毒爆发的第三个月,她咳着血攥住他的手,说想吃草莓蛋糕。
那时他们已经三天没进食,林深翻遍整栋公寓只找到半袋过期饼干。
后来他眼睁睁看着妻子的体温在怀中渐渐消散,却连块裹尸布都找不到。
“去他妈的。”
林深狠狠咬下一口能量棒。
月光从破碎的玻璃幕墙斜射进来,照亮他染血的脸庞。
远处传来零星枪声,还有丧尸特有的嘶吼,他却感到一阵诡异的平静。
在这个世界,心软就是慢性***。
第二天正午,林深发现了一家尚未被洗劫的超市。
自动门早已失灵,他用消防斧劈开生锈的卷闸门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货架上虽然只剩些罐头和方便面,但对他来说已是末世里的宝藏。
正当他往背包里塞东西时,突然听见货架后方传来窸窣响动。
“谁?”
林深抄起斧头,全身肌肉紧绷。
一个戴着粉色毛线帽的小女孩慢慢探出头来,怀里抱着个破旧的布娃娃。
她看起来不过五六岁,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在她身后,躲着个年轻女人,怀里还抱着个襁褓。
“求你... 别伤害我们。”
女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