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内侧,一点暧昧的玫红,如同雪地里溅落的血珠,灼得我眼睛生疼。
阿玛尼,周明远昨天出门穿的那件。
“周明远!”
我捏着那点罪证,指尖冰凉,声音却像淬了火的刀子,直直捅进刚走出浴室的丈夫耳中。
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住,水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
目光触及我手里的衬衫,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随即浮起惯常的、令人作呕的无辜:“老婆,怎么了?
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怎么了?”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将那点刺目的红怼到他眼前,“解释解释?
别告诉我这是你加班熬夜熬出来的‘敬业红’!”
他凑近了些,眉头拧着,仿佛真的在仔细辨认,然后恍然大悟般一拍额头:“哦!
你说这个啊!
昨天下午不是去‘洁然’取衣服嘛,店里人多,老板娘那个小女儿,叫瑶瑶的,端水杯没端稳,泼了我一身!
估计是那丫头手上沾了什么果汁饮料蹭上的吧?
慌慌张张的,老板娘还一直道歉呢。”
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伸手想揽我的肩,“多大点事,看把你气的。”
“果汁?”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指尖几乎戳到他鼻尖,“周明远,你当我三岁小孩?
这颜色,这质地,分明是口红!
还是哑光质地的!”
我死死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而且,你昨天取回来的衣服呢?
我怎么没看见?”
空气凝滞了一瞬。
他眼底那点轻松的笑意像退潮般迅速消失,换上一种被冒犯的烦躁:“林晚,你有完没完?
一件衣服而已,至于这么疑神疑鬼?
瑶瑶那孩子身体不好,老板娘一个人撑着店不容易,我多照顾点生意怎么了?
衣服……衣服可能还在车里,忘了拿上来!”
他转身走向衣帽间,背影带着刻意为之的僵硬,“我换衣服,上班要迟到了。”
疑心一旦落地,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
他提到“洁然”,提到那个风韵犹存、被街坊私下称为“小妈”的老板娘苏梅,提到她那个据说身体孱弱、很少露面的女儿瑶瑶……还有他此刻明显欲盖弥彰的回避。
果汁?
呵。
一个小时后,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