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锐的剧痛猛地从太阳穴炸开,瞬间席卷整个头颅。
“呃…” 一声压抑的痛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我下意识地想蜷缩身体,抵抗这突如其来的酷刑,可身体僵硬得如同被冻在冰层里,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生涩的***。
沉重的眼皮终于被强行撑开一道缝隙。
模糊的光影晃动,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冰冷的水晶吊灯。
无数切割完美的棱面,正折射着窗外刺目的光线,将一道道炫目的光斑冷酷地投射在雪白的天花板上,晃得人头晕目眩。
心脏,毫无预兆地,像是被一只冰冷枯槁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
紧接着,又像失控的引擎般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濒死般的巨响。
咚!
咚!
咚!
这灯…这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奢华…记忆的碎片带着倒刺,狠狠扎进脑海深处:冰冷彻骨的水泥地,铁栏杆锈蚀的腥气,看守麻木刻板的脸孔…还有最后那个画面——顾西城站在铁栏外,居高临下,眼神比这水晶灯的光更冷,更硬,没有一丝波澜地看着我。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冰凌,每一个字都精准地钉穿我的灵魂:“林晚,下半辈子,就在里面好好反省。”
绝望的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
我不是…我不是已经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吗?
死在那片令人绝望的、永无休止的灰色里?
为什么…为什么又在这里醒来?
这个用黄金和虚伪堆砌的、名为“家”实则更像囚笼的地方?
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四肢百骸。
我猛地从那张宽大得令人心慌的床上弹坐起来,动作幅度大得扯动了僵硬的筋骨,一阵酸麻刺痛。
目光,像受惊的野兽,仓皇地扫过这个巨大的、熟悉到令人作呕的卧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庭院,远处喷泉闪着虚假的亮光。
昂贵的波斯地毯,冰冷的意大利定制家具,空气中弥漫着顾西城惯用的、那种冷冽又极具侵略性的雪松古龙水气味…每一寸空间,每一缕空气,都在尖叫着确认一个事实:这里是顾西城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