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清点随身工具包时,青铜灯芯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青光。那光芒如同有生命般缠绕上我的手腕,博物馆恒温恒湿的玻璃展柜在视线中扭曲成旋涡,檀木香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郡主仔细脚下。"搀扶我的侍女手指冰凉,金丝绣鸾鸟的盖头下,我看到自己素白指尖染着新鲜血迹。这不是我的身体——这个认知让我在颠簸的轿辇里打了个寒颤。记忆如潮水涌入:康乐郡主赵清沅,先帝***,因三年前拒婚镇北王被幽禁皇陵,如今圣上却要拿她填补北疆战事的窟窿。
仪仗忽然停驻,北风卷起轿帘。我看到玄甲铁骑列阵官道,为首之人金冠束发,玄色大氅下露出半截青玉剑柄。他策马逼近时,我注意到他左手拇指的翡翠扳指——与博物馆那盏北宋青铜灯上的纹饰如出一辙。
"三年未见,郡主倒是学会用胭脂了。"萧景珩用剑鞘挑开盖头,凤眸里淬着寒冰。他身后副将突然暴起,淬毒袖箭直取我咽喉。电光石火间,我从袖中摸出考古用的洛阳铲模型格挡,金属相撞的脆响惊飞寒鸦。
萧景珩的剑比我的尖叫更快,那副将的右手齐腕而断,血珠溅在我绣着金凤的嫁衣上。"清理门户让王妃受惊了。"他收剑入鞘时,剑柄青玉映出我苍白的脸,"不过王妃这暗器......倒比本王的玄铁卫更精巧。"
萧景珩的剑锋还滴着血,却已从袖中掏出雪帕擦拭我颈侧擦伤。这个动作让周围铁骑齐刷刷垂下头去,铠甲碰撞声里,我闻到他身上清苦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他指尖的温度比侍女更冷,像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寒意。
"王爷这出下马威,倒比汴京的瓦子戏精彩。"我捏紧藏在袖中的激光笔——这是穿越时唯一带来的现代设备。萧景珩闻言轻笑,忽然俯身将我拦腰抱起,玄铁铠甲硌得肋骨生疼:"王妃不妨猜猜,这送亲队伍里还有多少死士?"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我本能环住他脖颈,这个动作引得他喉结微动。暮色中,我看见他耳后有道狰狞疤痕蜿蜒入衣领,形状像极了青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