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夜晚,圣约翰大教堂的彩绘玻璃在闪电中折射出妖异的红光。苏婉清攥着婚纱下摆的手指已经发白,耳边回荡着父亲临行前的叮嘱:"陆家是航运业龙头,过了今夜,苏家就再也不用看日本人脸色。"
水晶吊灯突然熄灭的瞬间,她分明看见未婚夫陆明远的手正覆在堂妹苏玉蓉腰际。黑暗中布料撕裂的声音清晰可辨,混着女子娇媚的喘息:"明远哥,你弄疼人家了..."
惊雷炸响时,苏婉清跌坐在满地红玫瑰上。冰凉的雨水顺着彩窗裂缝浇在她精心盘起的发髻,十二支珍珠发簪硌得后脑生疼。这是母亲临终前亲手为她戴上的,说新嫁娘要有娘家的体面。
"姐姐怎么坐在地上?"苏玉蓉提着被扯破的旗袍下摆走来,脖颈上的吻痕在应急灯下泛着暧昧的紫红,"方才停电,明远哥哥怕我摔着..."
陆明远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比窗外的暴雨更冷:"苏老爷没告诉你?这场婚礼不过是陆苏两家合作的彩头。"他弯腰捡起滚落在地的碧玉镯,"就像这个,再名贵也就是个摆设。"
苏婉清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她给父亲送参汤时,书房门缝漏出的对话混着大烟膏的甜腻:"...当年调换婴儿的事绝不能让婉清知道...玉蓉才是我亲女儿..."
暴雨中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二十辆黑色道奇轿车冲破雨幕。陆家保镖清一色握着美制汤姆逊冲锋枪,枪管上的雨水泛着冷光。管家捧着鎏金礼盒上前:"少奶奶,该敬改口茶了。"
苏玉蓉突然抢过礼盒,描金盖碗摔碎的脆响中,滚烫的普洱茶泼在苏婉清脸上。尖叫声被雷声吞没的刹那,她看见父亲站在二楼的阴影里,手中的翡翠烟杆明明灭灭。
"这张脸倒是可惜了。"陆明远用枪管挑起她的下巴,"不过苏家庶女能当三个月陆少奶奶,也该知足。"他忽然贴